教室裡吵吵嚷嚷,都在討論著。
然而故事的主人公之一此刻卻絲毫沒有受到干擾,還慵懶的趴在桌上睡著。
“噔噔—”付芃踩著鈴聲走了進來,這節課還是他的。
“同學們都安靜下來,拿出習題冊翻到第118頁,今天我們來把這幾道圓錐曲線的大題講一講,先看第一題,這道題是前年的高考壓軸題,用到的重要……”
離高考僅有二十八天……
教室電子鐘旁掛著的倒計時掛曆無時不在提醒著教室裡這群學生高考唸叨三年的考試在不久後是真的要來了。
老師們也像是上了發條,一道一道的講著題目,像是生怕錯過任何一個考點。
上午的課在付芃和物理老師不停的講課聲中飛馳而過。
快的不僅是上午,還有這時間。
三週的時間轉瞬即逝,考前一週,整個高三部不再是緊張得氛圍了,而是滿滿的壓抑。
高一高二差不多也放假了,為高三生提前騰出考場。
老師們也放緩了動作,不再逼著講題,老師們像是集體忘記了所說的,“考到麻木,考到‘平常像高考,高考像平常’”。
三天一大考兩天一小考的考試製度也跟著被取消。
只是在走廊上巡邏的老師變多了,次數也從一天兩次變成了幾十分鐘溜一回。
生怕有碰上壓力太大,想不開的同學。
顧辭倒是沒覺得有什麼,還是該睡覺的睡覺,該發呆的發呆,像是根本沒當回事的樣子。
這個點剛下了第二堂課,上節課是物理,老師講得很慢,聽得顧辭有了些睏意。
直接就趴在桌上小憩了。
因此倒也沒有注意到,十八班窗外站著兩個人,一個是老付,一個是新上任的一班班主任。
光是想想,也知道兩人在聊些什麼了。
有膽子大些的人悄悄將窗戶開啟一個口子。
“聽說你們班顧辭拒絕了保送名額啊?還說要自己考,她那成績想進別的學校倒是沒什麼問題,但要是進A大……”
“那估計是有挺大難度的,可惜付老師了,教了快兩三年的書了吧,好不容易碰上一個升職有望的苗子,結果就這麼打水漂了。”
“害,我最近也煩的很,我們班三模裡還有十個沒有達到A大的分數線,可把我愁的呀,你說說這都是什麼事。”
一班班主任理了理衣角,狀似苦惱道。
“有一個顧辭說不定能從十八班升到普通班教呢,也省得教這些無可救藥的學生,又沒什麼前途。”一班老師瞥到了被開啟的窗縫,不屑一笑。
“吳老師,你這話可就不對了,什麼叫無可救藥?”付芃原本還耐著性子聽一班老師吹著。
聽到這裡,火氣立馬就起來了,臉色不高興道。
“沒有學生是生來就不可救藥的,都是在一次次失望中才慢慢墮落,我們作為老師,揹負著教書育人的責任,也有義務向這些陷入困境的學生伸出援手,而不是跟著詆譭,毀掉一個孩子最後的希望。”
付芃很不喜歡一班老師的措辭,這根本不像是從一個老教師口中能說出來的話。
“那你就安心教一輩子這些你認為的可救藥的學生吧。”一班班主任梗道。
反正他是受不了這些學生的,沒一個能考的上好學校,教他們只會吃力不討好,說不定辛辛苦苦幹三年。
到頭來其他老師各種獎勵,自己辛苦三年什麼都沒有,那絕對不是他想要的,自己也不會去選擇這條路。
現在看來自己當年的選擇就是正確的,明明是同一年出來的,也是同一年應聘上的京城一中。
現在他教著年紀最好的班,時不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