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幸村才是部長,副部長是真田。」
「這樣說也沒錯,可是經費歸我管啊。」柳道,「我以為掌握經濟大權的才是實際上的掌權者。」
仁王又噎了一下。
他反手握住了自己小辮子的發尾:「你贏了,噗哩。」
他知道柳是在開玩笑。
這種時候居然還有心情開玩笑,柳也不愧是三巨頭之一。
這讓他莫名也放鬆了一些。
車上的人漸漸多了,仁王又失去了說話的慾望。
他重新面向車窗,晴朗的天氣車窗上映出的模糊的人影看得他眼暈。
仁王發了一會兒呆,被敲玻璃的聲音驚醒。
是切原。
臉上還有淚痕的少年表情已經變了,變得氣勢滿滿的,這從他敲車窗的力度就可以感受到。仁王聽砰砰砰砰的聲音聽的心煩,抬手開啟了窗。
少年變聲期剛過的清朗嗓音頓時傳進車廂裡:「柳前輩,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一片安靜。
仁王倒吸一口涼氣,甚至都不敢回頭去看柳的臉。
他就看著切原一股腦兒喊完這句話以後又蹬蹬蹬跑走了。
有點丟臉啊,噗哩。
仁王這麼想。
幾秒以後,一隻手從他身後伸過來關上了車窗,然後是輕笑聲:「你在發什麼呆?」
仁王訕訕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噗哩,我就是被赤也嚇到了。」
「挺可愛的不是嗎?」柳道。
仁王聽出了柳話語裡的笑意,一邊不可思議地同時一邊又覺得,沒錯這就是柳啊。
他遲疑了一會兒,才半開玩笑地道:「還真是溫柔啊,參謀你。」
「多謝誇獎。」
8
仁王和柳在後山著實有很多的相處機會。
主要是同一個學校的本身會更親近一些,住山洞還可以把睡袋擺在一起。
桑原明顯還在想著訓練營裡的丸井,真田則因為不知名的原因格外亢奮。
仁王無法與桑原的感情產生共鳴,更不想被他拉到一邊去回憶「文太如何如何」。他也同樣不想在這樣的關頭招惹真田,免得戳到了馬蜂窩。
那就只剩下柳了。
仔細想想,他和柳其實有共同點的。
「比如我們都被真田揍過。」他這麼說道。
柳揮舞著球拍,看都懶得看仁王一眼:「你不是也揍過真田嗎?」
「噗哩。」仁王的聲音有些沙啞,「收支不平衡,我有點後悔上次打的太輕了。」
「……你已經夠用力的了。」柳輕嗤道,「打的輕的不是隻有桑原嗎?」
這個話題到此為止。
仁王能說違心話,但面對桑原這種老實人他甚至都提不起捉弄的興致。
隨便和丸井做個配合就可以讓黑面板的小夥伴淚流滿面了……一點兒都沒有挑戰性。
那誰比較有挑戰性呢?
真田他是暫時不打算去招惹了,那就只有……面前的柳了。
這麼想著,仁王勾起唇笑了笑。
然後他忽然皺了皺眉,側過頭咳了兩下。
這天半夜下起了雨,被叫起來揮拍的國中生們不得不冒著雨繼續在深山裡訓練。
仁王揮舞著球拍就總覺得有點不妙。
雨停以後果然起了風。深秋的山風透著徹骨的涼意。仁王臉上草草包裹過繃帶的傷口還火辣辣地疼,吹在濕漉漉衣服上的風讓他手指都有點發抖。
糟糕了啊。
看著閃現出朝陽的天空,仁王面上難得閃過一絲苦笑。
這個表情被柳注意到了,眯著眼的少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