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爸爸!”
魏忠賢覺得他說得有道理,心中的怒氣稍稍平下幾分,卻還是罵道:“你招惹誰不好?偏去招惹蒙古人!還有,宛平縣大牢那事,你給咱家處理乾淨點,那件事再爆出來,咱家也保不了你!”
崔呈秀慣會看臉色,見他怒氣稍減,又道:“親爸爸還不瞭解那些言官?慣會譁眾取寵,蒙古人會為了幾塊肥皂,就投鞭南下?
親爸爸別被那些御史騙了!”
魏忠賢年輕時候在老家,沒少聽老一輩人講起,幾十年前,蒙古人年年南下打草谷之事,心裡對燒殺搶掠的韃子,十分畏懼。
他說:“門店那個夥計,不能要了,那個掌櫃,也要敲打敲打,以後與韃子交易,要小心點,不要為了錢,再給老子惹禍。”
侯恂等十幾人聯名彈劾的結果,是棋盤街那家店,貼出告示來,在店裡買了香水和肥皂的顧客,有不滿意的,給退貨。
並沒有撼動崔呈秀分毫。
反倒是侯恂,從山西道御史,被貶為陽泉縣氶,即日上任!
東林黨在朝堂,又少了一名干將。
魏忠賢一不做二不休,藉著天啟六年春季的京察,照著《東林點將錄》,把上面的東林一系,貶的貶降的降,掃出了朝堂。
朝堂成了閹黨的一言堂,魏忠賢的耳根終於清靜了。
這算是,一塊肥皂引起的黨爭吧。
張薔讓阿寶給侯恂送了那份材料後,算是小小噁心了魏忠賢一把,同時,她也被閹黨表現出來的氣勢,給驚住了。
什麼叫一手遮天,這才叫一手遮天啊,與之相比,大明的幾任權相:嚴嵩、張居正,還差了點。
“還得繼續苟著!”她對阿寶說道。
“喵……嗯,天欲人亡,必令其狂!閹黨之人,狂得沒邊了。”阿寶慵懶地閉著眼睛,跟個預言家似的。
臘梅花季已過,香水作坊不得不停工,張薔把自己關在屋子裡,搜尋前世的記憶。
她前世最喜歡用的,是玫瑰香水,這時代,大明種的,多是月季,能製作香水的玫瑰,更是沒有。
其他的香花,如蘭花、茉莉,多在南方種植,她得不到鮮花。
正在唉聲嘆氣,張泉來報:“劉掌櫃來訪!”
劉鳴謙難得來莊子上,張薔在薔薇宮的偏殿裡接待他。
“什麼風把劉先生吹來了?”張薔坐在屏風後面,身後站著姜姑姑。
劉鳴謙由張泉陪著,站在屏風外面回話:“回娘娘,店裡新得一批南洋來的香料,在下送一些來給娘娘制香用。”
“哦,呈上來。”
張泉提進來一隻箱子,開啟,從裡面拿出個小匣子開啟,頓時異香撲鼻,只聽劉鳴謙在屏風外道:“這個小匣子裡,是龍涎香,產自爪哇國,極為難得,價比黃金。”
龍涎香,在後世,也是製作頂級香水的珍貴原材料,皆因它來自海里,是抹香鯨的排洩物,得到它要看緣分。
只聽劉鳴謙又說道:“這塊龍涎香,是南京一位商人,託在下送與娘娘的。”
“哦,送如此重禮,他所圖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