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藍思初轉手就全給了伶月,縱使饞得直流哈喇子, 也不肯吃一點兒,伶月不要,他就振振有詞地叉腰腰,滿臉認真地道:「我的娘子,必須恰!娘親爹爹suo,要對愛的人好!」
伶月被砍去舌頭後,已不大喜歡言語,而藍思初則很有耐心,喜歡聆聽,伶月心想他是孩童,就常常願意和他聊天,一來二去,反而兩人愈發熟絡了起來。
因為藍思初和雲念初長得像,伶月看雲念初都順帶順眼了些。
一路行軍,穿越荊棘坎坷,跨過山腰凌然,他們一干人等終於到了伶月劃定的小屋了。
那小屋隱匿在通天紅松遍佈的叢林中,連小徑都無,許多人只好邊砍樹枝邊行走,還得時常注意繞了山路十八彎,才到達了地點。
那圍院中,種滿了竹葉,翠綠寧靜,旁邊還有木槿樹,但大多枯萎,枯藤老樹,有種寂寥之感。
伶月下馬推門進去,用顫抖的手推開紅木做的門,憂慮得要命。
將軍看到他這樣,會怎樣想他?將軍會害怕嗎?會像心疼藍沐秋一樣心疼他嗎?
未與藍沐秋相見時,將軍就常常夜裡默默流下淚來,問他為何而哭,他說國破家亡,甚是痛苦,心愛之人又不知去往何處,簡直人間地獄。
那時,將軍背對著他蜷縮著身子,他本想抱他的,可是聽見這話的那一刻,他只得尷尬地所回了手,鼻子一酸。
那時,他抱緊自己不知道該怎樣安慰他。
心緒如柳絮飄飛,雜亂不堪,他推開門,卻見裡面空無一人。
或許是將軍走了吧。
待他強忍下心中痛楚轉過頭去,藍思初見他難過,連忙拉過他的手,搖了搖他。
見裡面空無一物,藍沐秋走了過去,拍了拍他的肩。
藍思初轉頭時,大喊了起來:「那個人好好看,做妻ju!」
伶月:「?」變心極快?
眾人轉頭一看,卻見武澈白身上凌亂骯髒,正拿著許多凌亂木柴,看得出來,他蓬頭垢面,眼眶發黑,不知多久沒有休息好了。
伶月順著他的臉打量過去,他已經不再健碩了,反而形容枯槁,消瘦清冷,溫潤如玉的臉頰灰撲撲的,眸中不再如水般靈動,反而遲滯陰鷙,並且,眉間的一抹硃砂痣,已然沒了。
哪一剎那,他也看見了伶月,以及藍沐秋一干人等,他像是瘋了一般地啪地把木柴扔掉,眼中閃過無數的不可置信,拿劍扭頭就跑,疾奔了起來。
說時遲那時快,伶月拼命地也向他那裡趕去,生生地將他撲倒在地。
武澈白被壓在身下,痛得以拳捶地,不免潸然淚下,多日的怒火不斷上湧,失聲痛哭道:「竟連你也背叛我!」
伶月著急得要命,可是又說不出口,只得急得打著手勢,而雲念初則直接喊道:「不,伶月是為了你!」
急切之中,他連忙將來龍去脈說清,武澈白才勉強鎮定了下來。
他下意識地跑了,更多的是被背叛了的決絕,以及被人發現自己不再純潔的難看,但若是打,的確他並不憷這些人,伶月若是真心背叛,不會沒有準備而來的,想到此,他才放心下來。
伶月一遍遍撫過他的眉眼,像哄孩子似地拍著他的後背,用蒼白的臉頰蹭著他的唇,似在告訴他,別怕,我會一直在的。
縱使將軍乾淨不再,墮入凡塵,可是他仍愛將軍純粹明亮的眉眼,終生不悔。
然而,下一刻,武澈白就用一句話劃開了他的心,只聽武澈白道:秋姐姐,你身子無恙吧?」
顯然,藍沐秋低垂慘白如白色膩子的臉頰,比伶月的境況看上去慘得多,藍沐秋只像是鬼影悠悠,輕浮飄然,似乎沒了重量,很是駭人。
可是僅那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