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對方的回答,雲念初拱了拱手,施了個禮。
而她也一樣施了個禮,然後就拉走了雲念初,乃至把他的白皙手腕都拉紅了一圈,心想一定要對他進行批判再教育。
待她倆走出那人的視野範圍,雲念初則低聲道:「您要裝成仇大苦深的模樣,最好是能哭出來。」
藍沐秋:「?」
但她還是照做了。
待他們走遠了,繞著纏繞的羊腸小道饒了好幾個山路十八彎,似乎在刻意甩掉誰,周圍的人又換了好幾批了,他才氣喘吁吁地停了下來。
「秋姐姐?」他拽了拽她的袖子,小聲地喚了她一聲。
她轉頭,正對上了他那張人畜無害、可憐巴巴的小臉。
「……」裝,狗男人繼續裝。
聽及此,她不由得一叉腰,露出小人得志的模樣來。心想成天就啥也瞞著她是吧,有本事別求著和好啊。
第32章 拜訪魏櫻 ·
雲念初看見她這副樣子, 於是正色低聲說道:「秋姐姐,今晚咱倆要準備好,有可能會遭遇襲擊。」
然後, 他突然蹲下,又從路邊的草地揪起一朵小紅花來。
藍沐秋以為自己聽錯了, 質疑道:「啊?不能吧, 如果那縣令要報復, 幹嘛不昨晚或者前晚報復啊?」
「前晚遭遇襲擊,看那刺客的手法,多半是縣令之女搞的鬼, 多半縣令是不知道此事的。依據她睡到日曬三竿都不醒的勁兒,多半刺客是得白天才去赴命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小紅花遞給她,心緒靈動,只覺鮮花配美人,真是正合適不過了。
藍沐秋順手接過嬌嫩的花,卻心不在焉,只急道:「那又如何?就算她發現異常的時間晚,可再僱一波殺手晚上來, 不就得了嗎?」
雲念初道:「可巧就巧在,你立杆求了信, 還是那解元,甚至還……和那位改革派的有上一腿。縣令之女發現沒有刺殺成功,肯定會又驚又懼,怕再出亂子, 於是找她娘親出主意的。可縣令做事則不會這麼不講究了,她定會調查清楚的。」
見妻主不動, 他就又將鮮花奪了過來,然後將翠綠筆直的根莖又插入她的發間,才滿意地笑笑。
清風徐來,層層綻開的花瓣隨風飄散,只襯得藍沐秋面板白皙,出脫高挑,她十分受用,可嘴上仍不肯鬆懈,只哼著道:「我沒一腿……哼。」
見他溫潤一笑,她才道:「不過我也大體懂了,那麼縣令派人一調查,就會發現那改革派的人與我們有往來,以為他是想拉攏人心,所以就不敢放肆了,是嗎?畢竟表彰大會前,第一名莫名其妙地死於非命,肯定會讓改革派的人揪住錯誤。」
雲念初道:「您說對了一半,但她並不是不敢,而是她自認為有更好的解決辦法。表彰大會上,把你的名聲搞的遺臭萬年,到時候改革派的人不接納你,而且再派人出手,就可以混淆視聽了。畢竟想弄死你的人可多了去了,她的嫌疑自然可以擺脫了,而且,縱使計劃生變,她還可以抹黑咱倆,再把她自己洗白成為民除害呢。」
「……」好……好一個為民除害。
「可惜她應該沒有想到,改革派的人不僅不責怪你鬧了亂子,甚至還讚揚你。那麼她一定會按捺不住的,恨不得把你趕緊除之而後快。縱使有風險,可她們更怕的是我們留下的證據,到時候向忻月白供出了刺客。」
「可念初為什麼不直接告訴忻月白這些?」
「我就是要讓他來了之後,親眼看見,親手抓住。這樣不就又立了個功嘛,而且我相信證據確鑿的情況下,他會幫你把事情鬧大,你做發明的功勞就能回來了。而且,這樣才有可能根除掉縣令一派。」
她感到有點無語,只嘆他真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