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伶月愈發心痛,於是走過去,道:「將軍什麼都不知道。」
語氣更加不悅,他皺眉道:「我為何不知?」
忻月白更覺得心中痛楚難耐,不由得一嘆,道:「將軍何不珍惜眼前人?」
武澈白一愣,轉過頭看向他,勉強笑道:「我正是珍惜眼前人,才會把她看得如此重要。你總說,我像最熾熱的陽光,那麼我追尋太陽而去,有何不對?」
伶月一字一頓地道:「您是太陽,所以您從沒回首過月亮。您自以為在追尋同類,卻忘了守護在身邊的人。既然您用光輝照耀了那個人,為何又要殘忍的奪走?」
他更覺得糊塗迷惘,只覺心中隱隱不安,於是微微轉過頭去,不明白地道:「什麼?」
忻月白猛地從背後抱住他,將他的下顎抵住他的肩膀,顫聲道:「是我……」
沒等他說完,武澈白才如夢初醒一般,心中已然懂了些什麼,卻好像又不敢相信。
他猛地轉過身,將對方推開,怒斥道:「你說什麼胡話?!」
伶月愈發決絕,他直視著他的眼睛,認真地道:「我沒說胡話,我心悅了您很多年……很多很多年。」
武澈白只驚得想要後退幾步,可偏偏又抵著窗戶,退無可退。
看著那一雙含著水汽的眸子,他不由得想起了雲念初曾經半開的玩笑話:
忻月白這個名字倒有深意,諧音更是有趣。將軍,有人心悅你,可惜你不自知啊。
第55章 樂在其中 ·
當初武澈白以為只是句玩笑話, 沒想到竟是真的。
他不由得皺緊眉頭拒絕道:「此事有違道德,若天下人都像你這樣,女尊國不就亡國了嗎?此事休要再提, 你我還是兄弟相稱,忘了此事吧。」
伶月湊的更近, 步步緊逼, 厲聲道:「天下人不少你一個武澈白, 但我伶月只愛你一個。再說了,我上對得起黎明百姓,下對得起你武家, 你平日自詡不顧門第偏見、奉愛為唯一真諦,為何對她是這樣,對我伶月卻不是?」
武澈白接不上口,只結巴道:「你、你……休要再提!」
回應他的,是更加決絕的話,他道:「為何我不能提?武澈白,你聽好,我喜歡你,打小就對你起的是別樣的心思。」
「別說了!」
「我偏不!你逃婚而去, 與她漸生情愫,可我又何嘗不是為你奔波、找你多日?你感恩於她陪你上陣殺敵, 可你忘了我伶月是個男子,照樣化名為忻月白,把命系在腰帶上,咬牙陪了你這麼多年!」
「你……你……」武澈白接不上話。
因為確實, 伶月對他極好,使他不忍說出傷害伶月的話。
他愛乾淨, 可是戰場殺敵哪裡顧得上乾淨呢,常常是風餐露宿、盔甲血染,敵人不時就會來犯。
半夜打仗是時有的事,有時哪怕能撿回來半條命,恐怕也是傷痕累累、累的不成樣子了。
從小他就喜愛乾淨,所以常常厭惡於盔甲的骯髒。
伶月瞭解他,就常常忍著一身傷痛,帶著滿是血絲的眼睛半夜起來,給他用小刷子刷盔甲。
為防止盔甲生鏽潮氣重,伶月洗完,又要用布匹再仔仔細細地擦好。
怕半夜起來突然要打仗,又怕擾了他休息,伶月就忍著寒冷,在他帳篷外頭刷。
邊塞天氣惡劣,多半冷冽嚴寒,趕上冬日,連帳子內的水都會結冰。可靠近他的屋子,伶月不敢點火燒水,怕敵人可以定位。
於是,伶月就只得用徹骨的冷水來刷,凍得他滿手都生了瘡,可他半句怨言都沒有。
縱使他說過,不希望伶月再這麼做了,可是無論是春夏秋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