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脆響,伶月的臉紅腫了起來。
但其實,他最終沒有下手,而是將手僵硬在了原地,他捨不得。
反而是伶月,疾如閃電地伸出手來,真的狠狠地給了自己一巴掌。
看著渾身顫抖的他,伶月一抹嘴角溢位的血沫,自嘲道:「武澈白,這些話我從來不說,是因為我真的喜愛你。我甚至覺得我對你有非分之想,都是一種玷汙,可你對她呢?呵,不知廉恥。」
「我沒有!」
伶月不斷地在嘶吼,以至於他的脖頸都青筋暴起,泛了紅。
他怒吼道:「你是神明將軍不假,可是除了我,還能有誰待你如神明,愛你百年後蒼老的容顏?!」
武澈白沉默了,沒有接話,而是看著他,輕輕地捻起手指,用顫抖的指尖抹去他唇角的殷紅血漬。
伶月的心中一動,眼神中升起了一抹光亮,默默地靠近他,摟緊他,就像小時候的那樣,輕輕將嘴唇覆蓋到他的唇上,留下那一抹殷紅。
強忍住心下悸動,伶月顫聲問道:「為何不躲?」
那回答倒是簡單明瞭,武澈白的眼眸仍滿是澄澈乾淨,只是眉宇間染了淡淡哀傷,他輕輕地撫摸著伶月皺起來的眉宇,道:「不忍心躲。」
沒有伶月期待的回答產生,這答案使他冷笑了下。
是啊,他只是一介下人,縱使從小和公子同吃同住,得到了庇佑,可終究還是個下人罷了。
縱使已經名震京城,成了忻月白右衛,可在公子眼裡,他算什麼呢?
呵……
公子甚至都懶得躲開,是啊,他又不是個女子,親了又能怎樣?公子也不用他負責。
想到此,伶月一拳揮了上去,極狠戾地打到了武澈白的唇角上,武澈白就這麼任著他打,一拳又一拳,抿緊著唇,承受著他的暴怒。
但每打一拳,伶月又會打自己一拳,兩人就這樣互相折磨,身子撞到桌上?床上、牆上,發出了巨大的響動,也混雜了伶月痛苦的吼叫。
乃至於,這響動太大,讓忙於造人計劃的藍沐秋二人都聽到了,連忙分開,穿好了衣服,拿了佩劍謹慎地走了過去。
門被猛地踹開,她倆卻看見了渾身掛彩的二人,皆是一愣。
伶月不是常說「將軍是他最想守護的人」嗎,為何今天卻打了他?關鍵武澈白還面色蒼白,一動不動。
猛地聽見怦的聲響,帶著濃厚喘息的伶月才反應過來,放下了那一雙紅腫起來的拳頭。
轉頭一看是她,臉色愈發糟糕,只撇了她們一眼,也懶得解釋,徑直一擦染了血的唇角,就朝屋外走去。
快走到門口時,他突然刷地拔出佩劍。
站在他旁邊的藍沐秋一驚,連忙也拔出劍想要抵禦。
但他僅僅是猛地一揮,劍光寒意四射,一縷青絲緩緩地從他頭上飄落。
連他的語氣也是輕輕的,彷彿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一樣,道:「從今往後,我與你割袍斷義,再不做兄弟了。反正你的兄弟可以湊夠一百零八將還不止,你當然不會在乎少我一個。」
走到了門口,他還特意又說了一句:「沒想到一生替你做事,卻是如此結局。」
說罷,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不一會兒,就傳來了吱呀吱呀的木板聲,很顯然,他下了樓。
藍沐秋:「?」這應該叫割發斷義吧?
不是古人身體髮膚受直父母嗎?就這麼草率地割了?
不同於她的懵逼,雲念初卻是淡淡地道:「哦?他終於向將軍表明心意了?」
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藍沐秋:「?」嘖,那這我可就聽得來勁了嗷。
武澈白沒有說話,僅默默地走過去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