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此,藍沐秋斟酌了下,道:「你何不藉此機會,正好請纓上陣殺敵呢?」
此話一出,猶如驚雷劈中了武澈白,他結巴道:「可是……我這……」
沒等他說完,藍沐秋就參透了他的心思,打斷道:「男子又如何?前線不穩固,人心惶惶,縱使身為男子,可是你姓武,這就是安撫人心最好的利器。」
頓了頓,她補充道:「上了戰場,不過是個花架子罷了,不必擔心你會影響戰局。等你學的多了、練得多了,會領兵打仗了,能夠鎮守一方了,那麼身為男子又如何?」
武澈白呆愣道:「去……去了再說?」
「不,這得看你。如果你不畏懼兵戎相見,橫屍遍野,那才可以。」
「我不怕的……我是男人,不是男孩。」武澈白說著,紅了臉,頭一揚,牙關被咬得緊緊的,臉上的肉都緊繃繃的,做出發誓的堅定來。
明明眼中滿是認真,可是他輕輕抽動的鼻翼,顯示出他的緊張來。
藍沐嘴角一勾,然後強制自己將笑意憋了回去,正色道:「那我陪你回京城,我幫你過關斬將,你幫我實現願望,如何?」
如果能成功,固然好,總算找到同類可以安慰她。如果不能成功,倒不如上陣殺敵,死在戰場上,未必不是種好的選擇。
只盼……再無重生,永遠地沉寂,也好過一生沒有人在乎。
她時刻謹記,她這種人,重生是上天對她的懲罰,活著就是要受苦的。
武澈白猶豫地道:「可……那個要和你成親的男子怎麼辦?」
藍沐秋拍了拍他的頭,哄騙道:「村裡人,本就是口頭定了個準兒,對外尚未公佈,原本我的娘親還想繼續尋摸個出價更高的呢。我對那些男子沒有心思,只是隨遇而安罷了。」
「你、你娘親還真是……一言難盡啊。」武澈白憋了很久,才從嘴中擠出了這幾個字。
說多了怕勾起她的傷心事,不說又不足以表達立場。
藍沐秋聳聳肩,道:「習慣了,這是上天對我的懲罰罷了。」
兩人都沒有了話說,藍沐秋又出去幹活了,而武澈白則靜靜地等她回來。
一整天的時光,他倍覺百無聊賴,劍也沒心思練了。
一想到她,他的心跳莫名地跳得厲害,像是要蹦出了身子以外。
而且他想,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大概說的就是這種感受了吧。
待到凌晨,滿頭是汗的藍沐秋才匆匆趕來,卻絲毫不見他的人影。
一轉頭,竟和他撞了個滿懷。
突然,她就感覺眼前一黑,竟是被人遮擋住了視線。
剎那間,她的手臂繃直,幾乎就要向後擊打去。
沒等她來得及掙脫,武澈白就已經一邊用手捂住她的眼睛,一邊領著她往外走了。
聞到那熟悉的體香,有如淡淡清冽的蘭花香氣,藍沐秋深吸了一口,心神安定下來,終究沒有說什麼,而是跟著他走了。
她感受到她的頭被掰了上去,對準了天空。
「睜開眼吧。」
捂住她的手掌放下,帶著不解和疑惑,她睜開眼,入目的是一片燦爛星河,在幽深的寂靜夜色中顯得格外耀眼和突出。
大片璀璨如珠寶的星星像碎鑽一樣鑲嵌在天空裡,光芒萬丈,卻不寒氣逼人,遠遠望去,似乎在凝視著她似的。
她一路忙著在叢林裡穿梭,相守在黑夜裡獨行的快樂,竟是錯過了周圍最美的風景。
「送給你的。」武澈白撓了撓頭,感到口中一陣乾澀,於是舔了舔皺起的唇角,小心翼翼地低頭望著她。
她垂眸,眼神裡帶了一絲淡淡笑意與落寞,鬢角的頭髮隨微風拂過,晚間清新的空氣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