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師姐甚至在下面給她評論:【病媛。】
她也沒法說什麼,畢竟她也曾在師姐的扶額病床照下評論過:【馬蓉。】
所以當「盲人推拿邢師傅」的點讚出現時,程舟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她在評論區把他揪了出來:【?這你也贊?】
盲人推拿邢師傅:【贊是一種態度(大拇指)。】
程舟忍不住笑出聲,不知道他又是在哪學了些奇怪的東西,於是用含蓄的方式陰陽:【呵呵。】
盲人推拿邢師傅:【怎麼啦?】
程舟:【陽了。】
是的,程舟那天頭維穴出了奇的痛,不單是因為晝夜顛倒——那其實是電鑽鑽腦殼的感覺,是陽的前兆。
第二天她就倒下了。
田野很想來照顧她,但是萬一被傳染了她就得請假,請假了課程進度就會慢,課程進度慢了後面這事那事兒的就要來了。
對此程舟非常理解:「沒事兒,你忙你的,我又不是第一回陽了。」
不過程舟覺得田野現在才開始避著她有點遲了——既然推拿時她就已經出現症狀,那估計這波當時在那間推拿房裡的人都躲不過去。
她用力咳嗽兩聲,心裡想著真造孽,傳染給田野就算了,其他兩個還是看不見的,他們要是真陽了能照顧好自己嗎?
但是吧,這事兒其實也難說,保不齊是別人傳染給的她,只是她先出現症狀呢?或者說,可能就是被那張推拿床的前一個客人傳染的呢?
時至此時,陽的一般都是輕症,程舟記得自己上次去醫院就只開藥沒掛水,這次也是打算先對症吃藥頂著,實在撐不住再往醫院跑。
至於媽媽,程舟這條朋友圈當然是遮蔽了她,同時還遮蔽了包括爸爸在內所有會把這個訊息告訴媽媽的人。
她仍不打算告訴媽媽她在哪,那就沒必要讓媽媽跟著擔心了。
第二個陽的是田野,到了週一晚上,已經話都說不出來了。
這就不得不請假了。
校長只准假一天,就這還挺不高興的,覺得她不能堅持。她把這一天的班主任工作委託給了數學老師,而數學老師告訴她「語文老師很不高興,她畢竟懷著孕呢,萬一這波她也陽了,估計要怪你」。
啊,又來了,這熟悉的萬死難辭其咎的感覺。明明她在學校時都特意戴口罩了。
如果別人陽都跑來怪她,那她該怪誰呢?
怪程舟。
田野打了電話過去:「啊,啊,疼。啊,都,啊,怪你。」
這彷彿被刀片割過的嗓音,程舟居然聽懂了:「關我屁事,我又沒刀片嗓,你這明顯跟我不是一個毒株。」
「這波你,第一個陽,這毒株就是,你帶來的。」
「啊對對對,我是病毒之母,這病毒沒人傳染給我,從我體內自然產生的。」程舟翻了個白眼,「對了,你們班那個po文太太怎麼樣了?」
「沒來及說呢,本來想今天下午去跟她聊聊的,光顧著走請假流程了。」田野躺在床上,聽見媽媽回家的動靜,立刻話頭一轉,「先不跟你說了,嗓子疼。」
「行,多喝熱水。我也睡覺了。」
結束通話電話,媽媽剛好也推門進來。因為田野提前知會過了,媽媽是戴著口罩進來的,手上還拿著田野讓買的各種藥:「哎喲,你說這個病毒啊,怎麼就這麼煩呢,沒完沒了了還——還吃得下東西嗎?晚飯想吃什麼?」
田野縮在被窩裡應道:「我就喝點粥吧,吃別的嗓子受不了。」
媽媽一邊給她加熱水一邊問:「香菇雞絲還是皮蛋瘦肉?」
「香菇雞絲吧。」田野答得很快,因為知道香菇和雞胸肉家裡是有的,選皮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