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虎也靠著堂屋東面的牆壁,懷裡還抱著小樂樂。
小樂樂對著王家虎滿足道。
“阿爸,阿姥家的油滋啦擀麵條真的好好吃。”
“對對對,是真的好吃,你吃了幾碗呀。”王家虎問。
“大樂我可是吃了滿滿兩大碗呢,我過勁吧。”
小樂樂略顯自豪道。(過勁:福縣方言,就是“厲害”的意思)。
“嗯,過勁,過勁。”王家虎笑著回道。
看著家裡所有人臉上都掛滿笑容,陳金海內心無比感慨。
是啊,以前的人就是這麼容易滿足。
四十年後無人問津的油滋啦擀麵條,在80年居然被奉若珍饈美食。
平平淡淡吃一頓帶葷油的麵條,卻足夠令他們回味良久。
可能一個月後,想起一個月前吃過的那頓油滋啦擀麵條。
他們臉上依然會,情不自禁的浮現出笑容。
掃了眼擺鐘,已經六點四十。
大自然就是這麼的神奇,剛才還亮如白晝的天空。
此刻就如同潑滿了墨的畫紙,伸手不見五指。
十分鐘後,母親和大姐也都忙完了。
屋內一燈如豆,映出幾張洋溢著幸福的面龐。
一家人圍坐在大桌前,看著煤油燈不斷跳躍的小火苗。
陳金海不禁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母親和大姐已經嘮起了家常,藉著燈光,老四和老五開始了沒有完成的作業。
小樂樂時不時探頭探腦看過去,似乎是對上學寫作業這種事充滿了期待。
林芝和陳金蘭聊家常,偶爾也會提及王家虎。
聽到在聊到有關他的事情,王家虎總會抬抬肩膀。
脖子下意識的一縮,用滿面真誠的笑容以表回應。
他們有事做,陳金海也沒閒著,家裡一共八個酒盅。
剛才他手裡那個,一兩的酒盅已經摸過了,個古董寶貝已經沒跑。
加上王家虎手裡的酒盅,上頭桌的木製掌盤上。
還有三個一兩的,兩個八錢的,兩個五錢的酒盅。
一共八個酒盅,全都是不帶重樣的。
以前家裡的物件,都是缺一個置辦一個。
有的是別人家給的,有的是自家買的,有的是祖輩們世世代代傳下來的。
他當然不嫌費事,每個酒盅都裡裡外外的摸了一個遍。
除了那個青花龍紋杯年代最為久遠之外,另外三個一兩的酒盅是民國以後的。
有一個八錢和五錢的酒盅,是清末建國初的。
剩下一個八錢還有五錢的酒盅,都是新華夏成立以後的。
這些都是近來八十年左右的東西,應該沒什麼價值,陳金海想了想,不禁有些失望。
但是轉念一想,如果家裡東西都是古董,也不至於窮成這個樣子。
那件萬曆年青花龍紋杯,應該是出於某種原因,不經意間流轉到他們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