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這個世界之前,親手把刀交到了我的手裡……”
陽光明朗地灑在稻妻城的古老街道上,給這座城市披上了一層淡淡的金紗。
黑澤手中緊握著承載著父親遺志的佩刀,眼神複雜而深邃。
他的手指不自覺地摩挲過刀柄上那些因歲月侵蝕而略顯模糊的紋路,眉頭緊鎖,嘴角掛著一抹苦澀的笑。
派蒙飄浮在黑澤身旁,小臉上寫滿了關切與好奇,她輕輕扯了扯空的衣袖,示意他上前詢問。
空見狀,溫柔地握住了派蒙的手,給予她一個安慰的眼神,隨後緩緩走到黑澤身邊。
“黑澤先生,能否讓我們更仔細地看看這把刀?”
黑澤微微一愣,隨即點了點頭,緩緩鬆開緊握的刀柄,將刀遞給了空。
他的動作中帶著一絲不捨,彷彿是在交付一件極其珍貴的寶物。
空接過刀,仔細端詳起來,而派蒙則在一旁好奇地探頭探腦,幾乎要貼到空的肩膀上去看。
“嗯…仔細看看的話,這個刀柄上是不是刻著字?”
派蒙託著下巴,有些疑惑地看著刀柄。
“空,你能看出來上面刻著什麼嗎?”
“……是「仁義」。”
空沉默了一下,隨即輕聲念道,他的目光中閃過一絲瞭然與敬佩。
他抬頭看向黑澤,只見黑澤的眼中閃過一抹驚訝,隨後是深深的思索。
“「仁義」?”
黑澤重複著這兩個字,彷彿這兩個字突然間有了重量,壓在他的心頭。
“這麼說的話,好像就能解釋得通了……”
他喃喃自語,臉上浮現出複雜的表情,既有釋然也有苦澀。
“不惜負債累累,也要讓他人獲得幸福,這或許就是我曾經最大的願望吧。”
黑澤的聲音中帶著幾分自嘲,幾分無奈。
他抬頭望向天空,彷彿在向著誰訴說,而遠處那尊神像靜靜地望著他:
“但「仁義」有什麼用?我踐行此道,用自己的錢買糧食救濟他們,可結果呢?天領奉行奪走了我的神之眼,而那些被我救濟的人甚至不願意理解我!”
說到這裡,黑澤的情緒有些激動,他緊握雙拳,青筋暴起,但隨即又鬆開,無力地垂下。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迷茫:
“最諷刺的是,我朝他們拔刀的時候,還會感受到心痛……”
說到這裡,黑澤的眼眶微微泛紅,聲音也略帶哽咽:
“——我做不了自以為的好人,現在連徹底的壞人也當不了……我到底…到底該怎麼辦啊……”
派蒙見狀,連忙飛到黑澤身邊,用她那小小的身體輕輕蹭了蹭他,彷彿在用自己的方式給予安慰。
空在一邊暗暗地嘆了口氣。
“又是一個好可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