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雨中，傘下的空間彷彿成了一個小小的避風港，讓他們暫時忘卻了外界的寒冷和危險。
“你知道嗎？”佩露薇利突然開口打破了沉默，“我有的時候，會有點羨慕你。”
秦祈聞言，有些驚訝地轉過頭來看著佩露薇利：“羨慕我？為什麼？”
佩露薇利像是短促地笑了一聲：“我也不清楚…或許是自由？那份…強大到做想做的事的自由？也許吧。”
“自由……”
秦祈聞言，不知想到了什麼，沾染著水汽的冷白臉頰竟有一瞬間的扭曲。
“自由啊……在你眼裡，我竟然是自由的嗎？”
佩露薇利沒有再接話，神色重新變得冷硬起來，一如她往昔對外所示。
“——如果有一天…你與我刀劍相向，我們站在了對立面，你會怎麼做？”
良久之後，不知是誰輕聲地開口，聲音低沉到近乎湮滅在這細密的雨幕之中。
“——或許，我會毫不猶豫地向你揮劍吧。”
“……這麼絕情？”輕笑聲隨著話語響起，像是自嘲，帶著初秋的寒涼。
“不…這是我能給你的、最高階別的尊敬。”
“這樣啊…也是，你就是這樣的人呢。”
夜風再次拂過，卷席著更深的寒意和雨水的清新，帶來一絲難以名狀的清醒與寧靜。
“…天快亮了。”
佩露薇利望著遠方，語氣平淡。
一抹淡淡的、幾乎不易察覺的灰白色開始在天際蔓延，正悄無聲息地宣告著白日的臨近。
秦祈隨著她的視線望去，點了點頭：“是啊…天總是會亮的。”
佩露薇利撥出一口帶著淡淡白霧的氣，沒有多說什麼。
——無論夜色如何深沉，無論前路多麼漫長未知，天總是會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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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淅淅瀝瀝地下著，街道上行人稀少，偶爾有幾把油紙傘匆匆掠過，留下一串串深淺不一的水印。
托馬眉頭微微一皺，託著茶杯的手也不由得放下，沉思片刻後說道：
“原來如此，九條裟羅沒有對你們出手，看來她也不是完全不講道理——這樣看來…不知道能不能試著和她接觸，從她手上套到更多情報……”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暗芒，彷彿已經在謀劃著什麼，略帶嚴肅的面容沉思著，顯得格外可靠。
然而，神裡綾華卻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幾分冷靜與理智。
“我認為很難。”
她沒有回應托馬投向自己的目光，只是垂下眼眸，語氣平淡，徐徐道來：
“九條裟羅作為天領奉行的大將，她的立場與職責決定了她不會輕易透露情報。”
她的分析條理清晰，顯然對於九條裟羅的性格與行事風格非常瞭解。
空和派蒙聞言，不禁點了點頭。
“九條裟羅是眼狩令的執行者，她只聽從雷電將軍的命令。”
暖白色的燈光下，她雪白的長髮泛著瑩瑩白光，灰藍色的眼瞳也像是盛著一汪清泉般。
“——對她來說，正勝師傅並不能直接威脅到眼狩令，所以她才願意放正勝師傅和你們一馬。”
空聞言，眼神中閃過一絲瞭然的神色。
他輕輕摩挲著手中的茶杯，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原來是這樣……”
神裡綾華輕輕搖頭，目光深邃。“但如果我們的意圖和身份暴露的話，她對我們是不會客氣的。”
她的聲音雖然柔和，卻帶著一絲堅定：
“九條裟羅作為眼狩令的執行者，她的職責就是維護雷電將軍的權威……一旦我們成為她的阻礙，她絕不會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