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如同怒吼的巨獸,捲起陣陣沙土,無情地撕扯著海灘邊的每一寸土地。
烏雲壓頂,彷彿要將整個天空吞噬,雷聲滾滾,震耳欲聾,閃電劃破夜空,留下一道道刺目的白。
壓抑的黑暗籠罩之下,那座廢棄的房屋孤零零地矗立著。
破敗的房間內,「散兵」的臉上掛著一抹輕蔑的笑容,他的雙手輕輕交疊在胸前,彷彿對突然出現的空與派蒙毫不在意。
派蒙的眉頭緊鎖,她的聲音因憤怒而微微顫抖:
“眼狩令是你們促成的?難道說,你們從一開始就……”
她的話音未落,就被「散兵」打斷。
「散兵」微微揚起下巴,以一種近乎可憐對方的語氣說道:
“稻妻的外側看起來十分穩固,但內側…充滿了留給我們的機會。稍加力氣,就能從內部攻破。”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對稻妻現狀的蔑視,彷彿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永恆——可以把時間拉得很長,然而,其間每一個節點都會變得無比脆弱。”
他的語氣平靜,但每一個字卻都帶著莫名的嘲諷。
「散兵」藍紫色的眼睛在黑暗中散發著瑩瑩的微光,此時卻直直地、一眨不眨地盯著空,像捕食者死死鎖定獵物一般。
接著,他的語氣微微上揚,眼底也閃過一抹極明顯的惡意與挑釁。
“——就像你在反抗軍的朋友一樣,無能之人…無論怎麼努力,怎麼掙扎…都不過是徒勞。”
“如同水中泡影,絢爛的同時,便會迎來毀滅。”
他的嘴角再次勾起一抹冷笑,彷彿在欣賞著對方因自己的話語而感受到的痛苦。
空聞言,只覺得一陣極端的憤怒直衝頭頂。
他緊握雙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眼中的怒火與冷意仿若實質:
“哲平他…才不是無能之人!”
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出乎兩人意料的,「散兵」聞言竟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話,放肆地大笑了出來。
他肆意張狂的笑聲在房屋內迴盪,帶著一種令人不安的意味:
“你真的是這麼想的嗎?或者…有天賦、有能力的你,真的能共情那些弱者的想法嗎?真是可笑。”
「散兵」笑著呼了口氣,接著那張精緻的面容掛著滿是嘲諷的笑,再次直直盯上了空的眼睛。
“渺小卻不甘於渺小的人,往往越是失去就越想得到,越是無能就越要掙扎!哈哈哈,這種鬧劇真讓人開心啊。”
派蒙氣得跺了跺腳,她的臉上寫滿了憤怒與不甘:
“啊……可惡!”
空卻似乎再也無法忍受「散兵」的話,劍光一亮,他抽出佩劍,憤怒地衝向「散兵」。
他並沒有再出言反駁對方,滅頂的憤怒使他只想透過戰鬥發洩此時不穩定的情緒。
然而,「散兵」似乎並沒有慌亂,也沒有急於應戰,而是冷冷地看著空一步步走近。
此時,派蒙的心底卻悄然瀰漫上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她左右張望了一下,想要像往常一樣伸手拉住空的衣角。
“喂!空,快冷靜下來——”
但空被憤怒衝昏了頭腦。
一步,兩步……很快,他便走到了房間的正中央。
「散兵」的眼瞳如同咬住獵物咽喉的捕食者般,猛地亮了起來。
他感受到了空身上散發出的攻擊欲,卻並沒有感到絲毫的畏懼。
相反,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彷彿在等待著空的到來。
——對方並沒有發現房間中那股隨著他情緒翻湧而湧現出的危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