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威脅了迪夫一頓之後,維恩離開了王宮。
也許迪夫還有沒說出來的隱情,但那些已經不重要了,對於幕後黑手的真實身份,維恩已經略微有了些眉目。
仔細想想,查普曼作為近臣,一向是國王陛下所信任的人。
而布林沃作為治安方面的重臣,也素來是國王陛下賴以依靠的人才。
可以說,這兩個人的存在,讓國王許多事都不必自己親自出面,便能處理得稱心如意。
正如貴族學院裡常見的跟班那樣,從某種意義上而言,這兩個人就是國王陛下最忠實的狗腿子。
結果兩個最好使的狗腿子不僅同時栽了,還相互產生了無法彌補的隔閡,怎麼看都是國王本人的巨大損失。
——雖然查普曼好像是栽在了自己手裡。
既然如此,西蒙倒也未必是刻意針對自家,從實際行動上來看,反而好像對國王的敵意更大……
不對。
在對國王陛下有敵意的同時,也不妨礙他對自己家抱有敵意。
不如說這樣一來,自家將要面臨的狀況就又變得更加險惡了許多。
若之前躲在背後煽風點火,將查普曼伯爵事件與自家聯絡起來的人正是西蒙,那麼一切就可以說得通了。
而接下來他會做的事情,恐怕就是繼續將構陷布林沃的這一行為栽贓到自家頭上,而他則繼續作壁上觀、等著漁翁得利。
西蒙想要的究竟是什麼?
將洛恩斯王國攪個天翻地覆,難道這才是斯圖亞特王國派他前來的真實原因?
懷著一絲困惑,維恩做完最後一項任務,去往切莉夫人的莊園裡替布林沃捎帶了口信,才總算結束了今天的日程。
或許是因為將艾柯絲看成了女性的緣故,切莉夫人甚至還熱情地挽留他同床共枕,兩人說一說悄悄話。
當然,被維恩非常堅定地拒絕了。
回到家裡,將今晚所掌握到的新線索記錄下來,維恩獨自坐在桌前沉思良久。
無論是查普曼、布林沃、還是西蒙,他們都不是清溪學園裡尚且天真無知、對生活充滿憧憬的少年少女。
那些貴族子弟們雖然對剝削和等級制度已經習以為常,但因為平時並沒有太多的利益糾葛,所以手段上反而顯得純粹許多。然而,那些曾經或許也純粹過的人,一旦成為了政治動物就不同了。
為了達到自身的目的,無論需要採用怎樣的手段,只要能起到作用,那對他們來說就是常規做法之一。
維恩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
“老師,我給你的那份藥劑,研究出什麼東西來了麼?”
維恩問道。
在康利教授的獨立研究室裡,各式各樣的奇怪以及瓶瓶罐罐擺滿了工作臺。
僅僅一天不見,康利就已經長出了兩隻濃濃的黑眼圈。
他雙眼模糊的抬起頭看了維恩一眼。
“啊,是維恩啊……”
說完,他又動作機械地把頭轉回去,繼續操弄他手裡的奇怪材料。
看上去,他就像整個人都被掏空了一樣。
就連維恩都被他那行屍走肉般的神態驚到了。“老師?你昨晚沒睡好麼?”
“唔……”
他聲音很虛弱、語速很緩慢地回答:“我昨晚就沒回去……一直加班到現在。”
好傢伙,竟然這麼專心?!
維恩難得地產生了一絲愧疚之情。“抱歉,老師。如果不是因為我很想知道這份神秘藥劑中每項成分的具體效用,你也不用這麼辛苦……”
“哈?”康利露出一絲疑惑。
“不不不,我現在並不是在研究那份新藥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