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答應你的事情我一直都很盡力。”
可是,歌禮只用一句話就找到了他的死穴。“——那說好的,最喜歡我呢?”
被她用看渣男一般的眼神望著,維恩彷彿接受了一場心靈的拷問。
那些狡辯的話語雖有卻實在說不出口,他只能沉默下來。
不過,歌禮似乎也並沒有期望能從他這裡得到不一樣的答覆。
她只是整理了一下情緒,將馬上就要掉落下來的眼淚嚥了回去,隨後語氣冷冷地說:“隨便你,你要抄就一起抄吧。”
一改方才的糾結,歌禮很乾脆地將自己手裡的筆塞到維恩手裡,轉身又從抽屜裡取出了另一隻。
“……”
於是,自投羅網的維恩陪著歌禮罰抄了一夜的校紀校規。
人生中往往並不是什麼事都能盡如人意的。
真正渴望的東西總是得不到,而太容易得到的卻又總是不珍惜。
雖然大道理誰都明白,可無論何時何地,總有那麼一群人在前赴後繼地重複同樣的錯誤。
坐在學園過道旁的一處石墩上,維恩陷入了對人生終極意義的思考。
不知過去了多久,已經有些日子沒在校園裡出現的塔西婭悄然而至,站在了他身後。
“維恩同學。”
她的聲音,輕得就像是在害怕打擾到他對宇宙至理的追尋。
“啊。”維恩回過神來。
看到塔西婭,他露出了微笑。“你來了。”
今天康利教授那邊傳來了試驗品已經制作完成的訊息,他立馬就派馬車去教堂裡將塔西婭接了過來。
要說為什麼自己不一起去,那當然是為了節省時間。
現在他也才剛剛結束完一天的課程。
“跟我來吧,我老師的實驗室就在前面。”他站起身來。
塔西婭卻左右打量了兩眼,“克莉絲同學沒有一起來嗎?”
維恩臉上仍然帶著一抹不失禮貌的微笑,解釋道:“她最近迷上了紙牌遊戲,一下課就急著開局了,看她興致正濃的樣子我也就沒有去喊她。”
“唔,也是。”
塔西婭好像很理解似的點點頭,“克莉絲同學畢竟也有自己的興趣愛好,是我想當然了。”
喂……每次在我面前都要提克莉絲,會讓我覺得你是在故意強調讓我不要產生別的想法。
對此不無心虛的維恩,只能很尷尬地跟著說是。
寒暄幾句之後,兩人一同繞過植被稍微有些過於茂密的小道,來到了康利教授的專屬研究室。
自打研究室設立之初,這裡就只是理事長隨便從學園沒用的角落劃了一塊地方出來,一直以來都顯得有點寂靜荒涼。
“咳咳……”維恩清了清嗓子,替康利教授辯解了一下:“我的老師是一位痴心於發明研究的學者,對外部要求並沒有那麼講究,所以很久都沒有打理了。”
“不過作為弟子,我這幾天就會僱人重新清理一下的。”
其實,這只不過是因為康利不想出錢僱傭學園裡的工作人員,才一直拖到了現在。
但這也並不完全是康利自己摳門的緣故。
學園一方面規定,沒有特別批准不允許外人出入;另一方面,又簽下了許多薪水不菲的校工。
如果支使不動最便宜的勞動力——學生,又不想屈尊紆貴地親自動手處理雜務,那就只能委託那些校工代為清理了。
這種制度的好處是,校工們都有正式編制,程式正規、經驗豐富、手法專業。
壞處是,費用很貴,而且校工們每一筆單獨的委託都必須繳納給學園一定比例的抽成。
這可以說是一種很不經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