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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岑公子走前讓人送來的。”
喬景聞言,好不容易在喬用之那裡平靜下來的心又泛起了波瀾。
她心知盒子裡裝的多半就是岑寂白天想要送給她的那塊玉,她伸出手想要接過,手伸到一半,又收了回去。
“收起來吧。”她心煩意亂地吩咐著,轉而抬手取掉了發上的珠釵。
岑寂晚上同喬襄下了盤棋,從喬家出來時便有些晚。喬家與岑家相距不遠,夜風清涼,岑寂便讓小廝牽了馬回去,自己慢慢步行回家。
然後他一轉過喬府的那個轉角,就看到了一直等到現在的裴舜欽。
“裴兄。”
岑寂不甚意外地一揚眉頭,溫聲向裴舜欽打了個招呼。
裴舜欽鬱郁看一眼岑寂,單刀直入地問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岑寂不解笑了,“我不懂,什麼叫我想怎麼樣?”
裴舜欽被岑寂這雲淡風輕的話激起了幾分怒火。
“你想娶喬景?”他冷聲問著,向岑寂身前逼近了一步。
“是,可那又如何?”
岑寂不動如山,眼神裡多了些傲慢。
“那又如何?”裴舜欽語意荒謬地重複一遍,失控地握起拳頭揮向了岑寂。
岑寂自然不可能任人打,他利落制住裴舜欽的手,眼神變得十分冷峻。
“不是我想娶她,而是我得娶她,不是她想嫁我,而是她得嫁我。”
裴舜欽為岑寂這理所當然的語氣所震驚。
“你不覺得自己很卑鄙嗎?”他竭力壓著怒火沉聲質問。
“卑鄙?”
岑寂望著裴舜欽不屑地勾了一勾唇角。
“裴舜欽,你腦子裡是不是隻裝得下這些啊?”
裴舜欽一愣,手被岑寂大力摜了開。
“我和喬景都知道我們不過是棋局中的棋子,所以就算她知道我不愛她,我知道她不愛我,我們也不會抗拒這門婚事,畢竟這天底下還有一大把比男女之情重要得多的事情。“
岑寂難得在人前露出了他咄咄逼人的那一面。
“你以為我不娶喬景,就輪得到你去娶喬景嗎?”
他直白地詰問裴舜欽。
裴舜欽面色灰敗地沉默。
岑寂冷哼一聲,活動了一下方才用力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