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龐,外人無從看穿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第一位拍主碩大的體型完全擋住少女的身影,容瑟看不到少女身上一道接一道、密密麻麻的傷口,僅能聞到空氣中的血腥氣愈來愈濃,翻攪著腹腔,叫人打心底裡不舒服。
他背轉過身,不去看淌到檯面的鮮血:“天陰女不是很少見麼?”
千殺閣居然公然拍賣。
季衍衡嗤笑:“自是有人專門捕殺天陰女。”
“誰?”
“……”季衍衡避諱著什麼,閉口不談。
他倚著廊欄,換個舒適的姿勢觀看臺上,想到什麼,愉悅地勾勾嘴角:“對了,你知道狄不凡變了很多麼?”
容瑟姣好的眉微皺,自三年前在萬寶閣與狄不凡分道揚鑣,他再未留意過對方。
“與我無關。”
“當真?三年前你離開沒多久,他就趕來萬寶閣,差點找我拼命。”
季衍衡似笑非笑地瞅著他,調子欠揍地拉長:“當然,他肯定是奈何不了萬寶閣。但從那之後,他與朝廷的談判破裂,徹底翻臉,關係水火不容,二公子好幾次險些死在他手上。”
前段時間季衍衡見過狄不凡一次,英俊的臉孔比三年前凌厲逼人,周身氣勢陰沉,一劍削掉反對他的人的頭顱,鮮血噴濺到他的臉上,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不計後果、不遺餘力地與朝廷作對,不惜拉上整個武林的人。
簡直…就是個瘋子。
拱手相送
青雲山。
陳府裡一片寂靜, 下人們一個個低著頭,排守在廊道上,大氣不敢出。
管家何紀之伸長脖子,不斷往房中探頭張望, 臉上滿是焦急擔憂。
面對著正門, 夏侯理負手而立, 逼人的壓迫感從他健碩的身軀上散出, 臉上沒有半點表情。
何紀之用餘光小心地偷瞄著他, 不敢靠太近,又苦等兩個時辰,緊閉的房門終於緩緩拉開。
大夫拂著額頭上的虛汗,朝兩人點點頭,有眼力見地跟著引路的下人退離。
何紀之面上閃過喜色,下意識要衝進房中檢視陳識清的情況, 眼光瞥到側前方的夏侯理,又按捺下衝動,等夏侯理抬步往裡走, 他才急忙跟上。
陳識清闔著目仰躺在榻上,臉上一片失血的慘白,聽到腳步聲,卻是一眼不看夏侯理, 而是看向在他後面的管家。
“去…咳, 去取陳府家主印…來。”
他俊雅的臉龐溫和如玉,絲毫看不出之前如魘住般的瘋狂神情。
何紀之驚疑不定地瞅他兩眼,恭恭敬敬的領命退下, 去取來家主印遞上。
陳識清顫巍巍地探出手,摸了兩下印上的紋絡:“派人送去季雲宗, 交給容仙長,請他…咳,務必收下。”
“…!!…”
何紀之猛地仰起頭,滿臉掩不住的驚愕。
家主印是陳府掌權人的象徵,陳府家底豐厚,世世代代相傳。
送出家主印,意味著送出陳府的全部家產,陳識清居然不留給陳府後代,而是拱手相送給一個不相干的外人?
何紀之臉色大變,噗通跪下:“萬萬不可,陳府繼承不能斷啊!仙長是修士,清心寡慾,必不會貪戀人間榮華富貴。”
“我知道。”陳識清又一陣低咳,語氣堅決地道:“他不要沒關係,丟掉沒關係,怎麼處理都沒關係,我心意已決,照我的吩咐去辦。”
明白勸不動,何紀之沮喪嘆氣,不得不聽從。>r />
夏侯理面不改色地看著眼前的鬧劇,垂下眼上下打量著陳識清,目光定格在他灰敗空洞的眼睛上,粗黑的眉緊皺。
容瑟究竟有什麼魔力,能讓陳識清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