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但心靈上的創口還是帶著遊戲裡的氛圍無形中偏移。
“難怪開始設立心理干預機制,並且搞應援曲活動……不過這個情況和我想的不同,我之前做的應援曲是不是偏題了啊……”
安子傑小聲自言自語,本要轉身上山,想去見偶像,卻情不自禁停下腳步。
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取材機會,不管如何,他都想在應援曲活動裡脫穎而出,給《天俠》代言。
在遊戲裡依然是髮尾挑染成藍白灰色的年輕人,站在原地陷入深思。
但他還沒能想多久,就聽到有人尖叫。
“是安子傑!”
另一邊,已經走到樸陽峰下的華凝書一行人,因為半天等不到安子傑,只好留姚姐和助理在峰下等,華凝書自己先行上山。
本來就不想參與大老闆家事的姚姐和助理求之不得,華凝書一人穿過霧氣,還沒能走到山頂,就看到山道邊的一塊青巖上,穿星鯨周邊t恤和牛仔褲,披那身標誌性淺金色法衣的夏炯,很沒儀態地坐在上面。
兩人對視,分外尷尬。
他們七年前的上次見面,無論是年長的那個,還是年輕的那個,都毫不猶豫用最惡毒的言語,和對方大吵了一架,以至於只是請假來勸架調解的夏教授也被捲入,最後不知怎麼和華凝書離了婚。
雖然在夏炯眼裡,他父母這婚還不如不結……嘖,算了,都過去七年了,有些話沒必要再重複。
尷尬中,還是夏炯先開口。
他道:“聽說您過來,我真是吃了一大驚,您看您的微訊號我早就重新加回來了,有什麼事在網上說就好了嘛。”
華凝書道:“……網路再發達,也不是什麼事都適合隔著網線說。”
啊,還是這個不把網路當正經事的態度。
夏炯感到熟悉的怒氣在醞釀,不過,大部分時候,在華凝書面前,他其實沒什麼力氣發火。
所以他冷靜問:“那您想說的是什麼事?”
華凝書道:“我聽說你喜歡上了一個男人。”
夏炯已經是築基期的修士。
但他還是一瞬間感覺窒息。
真是熟悉的窒息感,他彷彿身處馬裡亞納海溝最深處, 幾千米高的海水壓在他頭頂, 身體內外不等造成的壓強, 想讓他壓扁成一張破碎的紙。
是的,說起戀愛, 身為明星,哪怕出道時是未成年人,也不可能沒傳過緋聞, 不過夏炯……不過夏天歌在這方面確實很乾淨, 尤其是十八歲前。
那個時候, 華凝書確實將他保護很好,娛樂圈裡最不堪的那一面, 從來沒出現在夏天歌眼前過。
如果她沒有在夏炯成年後, 立刻為他選出幾個適合發展感情和結婚的女性, 那就更好了。
婚姻是第二次投胎, 只要想上爬,無論對於男女來說都是如此。
不過感情這種事到底難以算準, 華凝書本人都沒選擇用婚姻往上爬, 在夏天歌的百般抗拒下, 這個計劃並沒能進行下去。
而現在, 夏炯第一次開始他的追人方案, 他所追求的物件,明顯和當年華凝書為他挑選出的女性,有本質上不同。
不止是性別方面的本質不同。
夏炯和華凝書對視。
半晌, 也可能只過了幾秒。
就像七年前在演唱會後臺那次,他到底還是頂著上方几千米海水的壓力,甚至,他用了比當年更大的聲音,除了嗓子有點啞外沒別的異常,彷彿很普普通通地說了出來:
“是啊。”
這回夏炯的目光毫不躲閃,反問:
“怎麼了嗎?”
已經過去七年了。
躲起來療傷已經七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