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用不完,想當福利發下去,我也絕對不會要。”
“你們在說什麼呢?”範益春從餐廳走出來,身上西裝鬆垮垮,眼下掛著一對碩大黑眼圈,掃視工作間一眼,看到無數花盆,用力一咂舌,卻沒有立刻發火,而是用手裡檔案指了指餐廳,說,“九點了,來,開會。”
蔣海驚訝。
蘇琴也挑眉,娉娉婷婷往餐廳走去,道:“大家都還沒到。”
“沒有大家了,”範益春拉開長餐桌邊一張椅子坐下,“除了你們之外,其他沒來的人都辭職了。”
蘇琴也拉開一張椅子,在餐桌邊坐下,順便還給自己倒了一杯豆漿。蔣海剛走進餐廳,聽到範益春這句話,腳下一軟,坐到了地上,帶翻了幾個疊在一起的花盆。
範益春和蘇琴回頭看他。
“對不起!對不起!”蔣海慌張爬起,把花盆扶正,走到餐桌角落裡拉開他慣坐的椅子,坐下後發呆了幾秒,才抬頭,茫然小聲地問,“不好意思,範、範總,那個,你剛才好像說了一句什麼,但我……我沒聽清?”
“今天就我們四個人開會,其他人都辭職了。”範益春貼心為他重複。
蔣海張大嘴巴。
蘇琴已經聽聞了一些訊息,倒不是非常吃驚,她唯一的疑惑是:
“四個人?”
範益春默然,伸手拉開身邊一把椅子。
噗通一聲,什麼人摔倒在地上。
蔣海低頭往桌下一看,才發現,他們那位有錢又有趣的老闆,將四把椅子連著擺在一起,然後睡在上面補覺。因為被長餐桌遮住了,所以他們沒有看到。
夏炯從地上爬起,睡眼松惺,戴上眼鏡,哀道:“虎毒不食子啊,範爸爸。”
“再喊一聲爸爸,我就再也不給你籤快遞了!”範益春敲了敲桌子,“老闆,你能想象一下,體諒一下,昨晚睡在工作室的我,今天早上四點,被一個又一個送花盆的無人機吵醒的心情?”
“對不起,我錯了,”夏炯立刻抱歉,“但我只是想發洩一下無法被滿足的購物慾。”
“你的購物慾關我什麼事!”範益春一聲咆哮,化身噴火龍。
“老範,老闆,不要講相聲了,”蘇琴也敲了敲桌子,“說一說現在的情況吧。”
夏炯攤攤手,表示聽你的,範益春喝一口豆漿,冷靜下來,把昨天一天從各種渠道得來的訊息,說給二人聽。
越聽,蔣海長臉越白。
他好像也就一天沒來工作室,星鯨怎麼就突然變成了一條沉船?
當初星鯨就不該去研發這個神經連線遊戲,仔細想想,這種專案,當然是會被大公司盯上的啊。
蔣海瞬間忘記他一個月前聽聞工作室在開發神經連線遊戲的興奮,忍不住在心裡抱怨起來。
範益春說完,看向蘇琴,道:“我以為小蘇你也會被挖走。”
“的確有獵頭找上我,”蘇琴垂眼,端莊地表示不屑,“我本來就是從大廠跳槽到星鯨來的,要的就是這兒的自由度,神風這樣的大廠怎麼會讓我一年四季穿漢服上班?腦子進水了才會回去吧。”
範益春又看向蔣海,欣喜道:
“沒想到小蔣竟然留下來了啊。”
蔣海一臉空白。
……他,他根本不知道這件事,也沒有,沒有獵頭,找上他。
這般心聲雖然沒說出口,但範益春一看蔣海表情,就明白過來。餐桌上的氣氛隱隱凝滯,直到一輕浮男聲從工作大廳傳來。
“哎呀哎呀?陽光是多麼燦爛,風兒也如此清爽,我今天竟然到得很早,其他人還沒有來嗎?”
說話間,這人就走進餐廳。
蔣海尋聲望去,看到來人一頭棕色長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