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傳出來。
祝渝看著虛掩著的臥室房門,嘴裡唸叨的主語倏地一下變成了另外的名字:“我的發財樹啊!!”
他一把推開臥室門。
房間已經不能用慘烈這個詞語來形容了。
滿地的黃泥。
滿床的黃色貓爪印,發財樹樹根被刨得外露了出來,罪魁禍首一身黃泥,還待在盆栽盆裡忙碌著。
祝渝捂住了心臟,膝蓋打軟:“我的……發-財-樹——”
柏沉扶了他一下,“小魚,你還好吧?”
“不太好。”祝渝鬆開他的手,去把盆栽裡的劉波抱起來丟在了一邊。
“我的發財樹啊。”祝渝叫苦不迭,他跪在盆栽旁邊,顫抖著手去碰發財樹搖搖欲墜的樹葉。
不敢碰。
怕它掉。
可明明沒碰到。
它還是掉了。
“我發不了大財了……”祝渝只差抱著發財樹嗷嗷哭了。
昨晚剛說要把發財樹搬到柏沉家裡,但是今天有時間耽擱了,晚上回來,好好的發財樹就含恨西去了。
柏沉上去蹲在了祝渝身邊,檢視了一下發財樹的情況,“沒事的,還沒有死,好好照顧一下能活的。”
祝渝淚汪汪地看著柏沉:“真的嗎?”
柏沉點頭以示安慰:“嗯,我先把它抱回去,你去把劉波的晚飯裝好,一會兒我過來幫你把房間收拾一下。”
祝渝站起身回頭看了一眼。
床上髒亂得他根本沒什麼慾望去收拾。
“算啦算啦,等劉波吃完飯,我們把它洗乾淨,今天晚上就和你一起睡吧,好不好?”祝渝懶癌又犯了。
柏沉跟著站起了身:“今天不收拾,明天也要收拾的,而且我記得你明天上午好像滿課。”
祝渝兩隻手擠著臉:“反正我不要,我就想趕緊給劉波洗完澡睡覺。”
他看向柏沉,開始耍無賴:“我不管,我不要,我剛剛才吃完飯,我暈碳了。”
他本應該躺在床上去撒潑的,只是床上實在是沒有能容得下祝渝的乾淨位置,所以祝渝乾脆跑出房間,將鞋子蹬掉跳到了沙發上,像一條鹹魚似的硬邦邦地躺在了沙發上。
他雙腳撲騰著,“我不要打掃衛生,我現在暈碳,我只想睡覺。”
柏沉跟了出來,面對祝渝的無賴撒潑他只覺得可愛。
應該沒人會拒絕小狗的撒嬌吧,所以柏沉點頭:“好吧,那我們早點給劉波洗完澡睡覺吧。”
他眸色漸濃,眼底的深邃暈開了一抹濃得化不開的溫楚,嘴角也噙起了幾分淺笑。
下一秒,沙發上的粉色腦袋竄了出來,祝渝兩眼放光,手捧著臉地看向柏沉:“真的嗎?!”
柏沉輕一頷首,“真的。”
“我的天啊,萬歲!”祝渝雙手握拳舉了起來。
他們先給劉波洗了澡,最後給劉波吹毛和裝貓糧都是柏沉做的。
祝渝去洗澡了。
等柏沉忙完這些再洗完澡回房間,祝渝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
房間開著暖氣,祝渝的臉被暖得紅彤彤的,他睡姿很安分,蜷成一團,規規矩矩地睡在靠牆的一邊,被子蓋住了他的半張臉,長睫像一面羽扇。
柏沉將圍在自己腳邊打轉的劉波抱了起來,走去床邊輕輕將它放在了祝渝身邊,劉波踩著奶調整了一個舒服的睡姿躺了下去。
最後柏沉將床頭的檯燈光線調到了最低,房間立刻暗了下來,他退出房間,小心關上了門。
現在已經很晚了。
柏沉把一條圍裙系在身上,拿起鑰匙去到了祝渝的家裡。
他將被劉波踩得面目全非的床單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