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月秋想多了,田裡的活計收工後,陳立根和李大有說了一聲徑直就走了,壓根沒打算去吃晚飯。
“哎,不成,哪有幹活不吃飯的理。”李大有聽到這話的時候正在水溝裡把手腳上的泥洗乾淨,手腳也趕不上洗了,“大根,你等等。”他追上去攔人但沒把人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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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裡秧苗全部栽完之後一眼看去像把梳子齒似的整齊劃一,陳立根提著草鞋一個人鑽進蘆葦蕩,在一條小河邊停下,順道在附近撿了些乾草,蹲在蘆葦蕩裡用手把三根乾草搓著一股編成一條新的草繩,然後把系褲腰上的舊草繩抽出來扔了,這條舊草繩已經在褲腰上繫了一段時間,禁不住拽。
換上新的草繩,他直接站小河裡捧著水痛快的洗臉,水珠順著他的臉劃過脖頸淹沒進衣裡,染溼了胸膛,他索性把身上的土布衣脫了,光著膀子在水裡搓洗,麥色的面板泛著光澤,肩胛骨微微有些明顯,上面繃著線條流暢的肌肉,然而寬闊的後背上卻新傷舊傷交錯,疤痕顯得刺目,隨著他的動作,他胸前有一個東西在晃動,那是一個小巧的同心鎖,用一根紅繩掛在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