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大家都能勻攤好處,不過陳立根沒應下來,洗乾淨手上的血汙還了劈豬的工具就轉到糞池這邊來了。
即使搓洗乾淨他身上此時還帶著一股淡淡腥臭的血腥味,這個豬場不單是養豬廠,也算得上是屠宰廠,是兩廠合一,地方簡陋,殺豬見血這就不是一個空氣能好的地方。
陳立根平時都是隨便用水衝一下,這次搓洗收拾得很仔細,用上了皂角這玩意,淡淡的皂角味混雜其中,倒是也不難聞。
他已經站在這處看了好一會,甚至於在看到坑邊的人像一塊凝脂的軟糕,脆弱不堪險些栽倒滑倒的時候控制不住下意識衝出去了一步,見到那人好半天終於站直了。
他無言的退了回來。
李月秋看陳立根沒啥反應,鋒利的眉不見一絲的柔和,也不說話,她笑容一下收斂了,臉上的笑意僵硬著硬生生的拉了回來。
陳立根既然都站在這,怕是比她提前做完活,而她裝兩桶糞裝到剛剛才裝完,陳立根是不是已經等了好久,李月秋自認為已經很賣力了,只要給她時間適應,她保證下次一定比這次快。
一回生二回熟嘛。
李月秋攪著手指有些猶豫的開口問:“我,我是不是耽誤你時間了?”
陳立根漆黑的眼眸一瞬怔住,變得幽深發黯,嘴角幾乎抿成了一條線,半晌他把手裡的一個小布袋遞給李月秋,然後一言不發的拿著扁擔挑起了那兩桶李月秋裝好的糞。
小布袋帶著點溫熱的溫度,李月秋好奇的開啟小布袋的袋口,看到裡面是放的是麥種,她墊了墊重量,也沒多重,種不了幾畝,她在研究麥種,想著陳立根塞給她這包東西是幹什麼,餘光看到陳立根竟然喊都沒她已經挑著糞走出一截了,忙把布袋口封住跟上去。
不同於才出門的時候,這會天已經大亮,村裡的田裡地裡三三兩兩的人在幹農活,這會的太陽不大,暖融融的,涼絲絲的風褪去了寒氣,也是十分熨帖的。
李月秋懷裡揣著小布袋,溜溜達跟在陳立根的後面,粉撲撲的小臉蛋像是上了釉的瓷器一樣精緻,她有些熱了,把外罩的外衣脫了,裡面只穿著一件淺色的圓領薄衫,走起路來小腰一晃一晃,一個背影也是極好看的,惹眼的很。
村裡不乏有認識兩人的,兩人在某種程度上算得上是家喻戶曉的人了,一個陳立根家裡窮的叮噹響,小時候還從狗嘴裡搶過食,名聲不好的臭刺頭,一個李月秋有名的美人,想上門說親討她做婆娘的人多了去了,這兩人定過親,退了之後又好上了,電影都不敢這麼演的。
遠遠的在地裡看到他們兩人之後,村裡的人有唏噓有笑話也有說酸話的。
離得稍微近一點的人,看到陳立根肩膀上挑著糞,都笑了,什麼跟什麼,瞎折騰坐家的小姑娘,不帶人去好地方,挑啥子臭糞。
不過這來坐家就是離辦親事不遠了。
繞了一圈老陳家到底還是把李月秋娶進了家。
“嗐!仔細算算這坐家都已經快四天了,這是不是就是老天爺賞的緣分來著。”有的村民是真心覺得親事能成甭管咋說都是好事,都說寧拆一座廟不拆一樁婚,也都樂意說一句好話,圖個喜慶。
但有的人卻不見得,從頭到尾都不看好著兩個人,“啥緣分,這沒扯證沒辦席的,坐家算什麼,沒睡上一條炕誰說得清楚,真討進家門那天再說。”
坐家一般是三到五天,最長不超過五天,到第四天又咋樣,以前不是沒有過這種情況,姑娘坐家也去漢子家了好幾天的,到最後還不是一聲不吭跑回來了,這姑娘一跑回去,那就說明不中意漢子家,親事辦不成了。
無論村裡的人是怎麼說私下閒話討論的,當事的兩個人是不曉的,李月秋只感覺口乾舌燥的,渴的厲害,懷裡揣著的一小袋麥種也隨著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