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李大有隻能無奈的解釋說:“他來換穀子的。”
李月秋這才注意到院子門口堆著幾袋穀子,原來是在換稻穀。
水灣村還有附近的幾個村落土地肥沃,水質清澈,這種地質種出來的大米煮過之後白生生香噴噴的,口感很好,外面的人稱為“桂花球”,是屬於這一片獨一份的特產。
城裡好多地方大米供應有限,小麥多,水稻種的少,而且供糧要糧本,每個月買米不容易。
而鄉下村裡的大多人因為窮,收了稻穀捨不得碾了米吃,所以城裡人會用一袋麵粉和種莊稼的換40多斤左右的大米,額外再給一兩塊錢的補貼,換穀子既能讓城裡人能買到大米,又能讓鄉下的人攢到錢,是種互惠互利的方式。
換穀子這事,是趙永平和陳立根在做,他們會挨家挨戶的在村裡收稻穀,收了快有小半年了。
李老頭出門之前把家裡寬綽的兩袋稻穀放在門口,交代了李大有要是人來了,記得連帶著他家裡的稻穀換了,縣城裡麵粉不好買,直接換省力。
誰知道李大有剛把狗栓在院子裡,趙永平就來了,他也沒來得及和李月秋細說狗的事情。
稱了穀子,換了三袋麵粉和兩塊錢,麵粉被李大有扛進了院子,趙永平把錢遞給李月秋,這女人上次可是害得他好慘,收了她的錢,大根非得讓還了,結果他跑到肉聯廠去壓根找不到人,那是他第一次覺得錢握在手裡燙手,後來多番打聽才知道李月秋竟然回鄉下了,怪不得在縣城裡找不到。
“陳立根,他,不過來?”李月秋也不數趙永平給的錢夠不夠數,她把錢隨意的塞兜裡,換大米是陳立根和趙永平一塊做的活,既然趙永平在這,陳立根肯定也在。
趙永平頭也沒抬的反問一句,“在村頭那家收大米,你找他有事?”
村頭,那離她家夠遠的,李月秋低垂下眼眸,巴著院門的手放了下來,搖頭,“沒事。”陳立根在躲著她,或者應該說是避之不及,與她劃分界限。
李月秋白皙的臉盤有些暗淡,她沒再過多的糾纏轉身進了院子,像缺水的花乾涸得厲害,趙永平這才抬頭看她,他把□□鏡取了下來,盯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什麼。
鄉下新栽的秧苗不久前才下了田地,收到的稻穀並不多,東家一袋西家一兜,把收到的全部稻穀都扔上拖拉機,陳立根和趙永平蹲在拖拉機旁邊啃野菜團團,野菜團團早涼了,沒滋沒味,啃起來硬邦邦的像是在啃地裡的土塊,但這是他們忙活了一天的口糧,兩人吃得狼吞虎嚥。
“哎,我今天看到李月秋了。”趙永平有一搭沒一搭的和陳立根說話,“別人都說城裡養人,我看鄉下地方才養人,嘖。”漂亮的跟尊觀音似的。
陳立根表情未變,一點反應都沒有,他話少,趙永平早習慣了自說自話。
把手裡的野菜團團狼吞虎嚥的啃完,趙永平嘴裡咬著根茅草都閒不住嘴,“哎,大根,我咋覺得她好像是對你有意思,你不知道她今天看到不是你去收稻穀,那神情我瞅著不對勁。”他看李月秋的樣子明晃晃的是喜歡大根。
陳立根站了起來,撩起眼皮看向他,漆黑的眼眸冷冰冰的,臉色很淡,“她喜歡掛鋼筆的斯文人,我是粗人,和她不是一條路,少自作多情,她輪不著我。”
第22章 她聲音軟糯的帶了點哭腔,“你……
李大有抓回來的野狗取名叫毛豆,是爺爺起的,很樸實的名字,因為他看到狗的時候正好摘了一筐的毛豆回家。
這狗李老頭進山的時候見過,滿山滿林的跑,沒主人家,被咬上一口估計夠嗆,不過沒見過這狗咬過人,倒是村裡一些嘴饞的,想法子逮過這狗,狗瘦,但好歹有二兩肉,能解饞,逮了好幾次,不過這狗很機靈,沒一個人能把它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