妒。
程景頤眼底含了幾分輕嘲,這樣做作,讓他只覺得厭惡。
宋明箬半屈著膝,久久等不到程景頤的聲音,臉上一白,眼底隱隱有了淚光。
宋太后不忍,親自將她扶了起來,她就勢拉著她的手,殷切地望著程景頤:“皇帝,這麼些年了,你也該知曉阿箬的心意吧?她等了你這麼多年,你也該給她一個名分吧?皇后……罷了,哀家也不想著正宮之位了,就封個貴妃也行。”
程景頤挑了下眉,詫異問道:“這種事情母后何必問兒臣?”
宋太后道:“這是你的妃子,就該由你親自冊封。”
程景頤難得露出帶著輕哂的笑:“不過是個妾,也值得朕花心思?母后想封就封吧,左右這後宮都是母后的後宮。”
宋太后看著程景頤的模樣,眼前一陣陣發黑,忍不住往後退了幾步。
宋明箬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焦聲道:“太后娘娘!”
她抬起手,巍顫顫地指著他:“你……你怎麼能說出這種混賬話?!”
程景頤不鹹不淡地望著她,“這後宮,除了朕的皇后,哪一個是朕親自封的?不都是母后瞧著誰合適便冊封了嗎?”
趙歸雁沒料到聽到這樣一個秘辛,掩著唇藏在程景頤身後。
宋太后倚靠在宋明箬的懷中,死死地盯著程景頤。
“哀家是為誰著想?還不是為你?你如果無子嗣,朝臣會如何攻訐你?皇室宗親虎視眈眈,哀家一片苦心啊!”
程景頤不置可否,為了他?
好一個為了他。
恐怕只有她自己清楚她這麼做的目的了。
他忽覺厭煩,拱了拱手,道:“既然母后身體不適,那兒臣便先行告退,好讓太醫儘快前來診治。”
說著,他往後一把拉住趙歸雁的柔荑,轉身就走。
宋太后沒料到程景頤竟直接離開,急急喚道:“景兒!”
程景頤腳步頓了頓,繼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木質長廊裡,程景頤一路走得飛快,步履又急又快,如雨打芭蕉,細細密密的輕響,無端讓人跟著心煩意亂。
趙歸雁垂著眼睛,小跑著跟在他身後,她目光落在被程景頤緊緊牽著的手腕上,不知為何,心口莫名砰砰跳。
趙歸雁喘息著,晃了晃腦袋。
這走太快了,心跳也快了……
趙歸雁又悄悄去看程景頤,可她只能看見他如松如竹的背影。
看得出來,從壽安宮出來後,程景頤的情緒便不太對。
趙歸雁即便第一次見他們相處,也看得出來,太后與程景頤的關係,不太融洽。
可宮外傳聞都是太后與景和帝母慈子孝。
景和帝少年繼位,十五歲親政之前,太后垂簾聽政,後程景頤逐漸大權在握,太后也非常利落地退居後宮,不問朝政。
當年那段艱難的日子,太后與景和帝相互扶持,按理說,兩人不該是這樣的態度。
傳聞中也從沒有提到過他們母子關係不佳。
趙歸雁努力平復呼吸,追上程景頤的步伐。
也不知絆住了什麼,趙歸雁腳下吃痛,趔趄著跌坐在地。
程景頤如夢初醒,方才意識到自己牽著一個人,走得太快了。
他猛地停下腳步,臉上浮現出一抹歉意,轉過身,視線微滯。
趙歸雁一隻手被他握在掌中,此時摔了跤,還不忘手忙腳亂地用衣袖去遮自己的臉。
程景頤眼底的陰鷙霎時褪得一乾二淨。
他笑道:“趙歸雁,別遮了。”
趙歸雁耳尖微紅,搖了搖他的手,氣急敗壞:“轉過頭去,快轉過頭去呀!”
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