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能說,出了院子可別說了。”
採月點了點頭,“奴婢明白的。”
她又不傻,該懂的分寸也懂的。
趙歸雁掩著唇小小的打了個哈欠,最近太累了,都沒睡好。
採月溫聲說:“小姐,時辰也不早了,您要沐浴歇息嗎?”
趙歸雁眼睛裡溼漉漉的,嗓音裡帶著濃濃的睏倦,“嗯,歇吧。”
採月屈膝,剛要出去打水,門外就傳來丫鬟的通報聲。
“小姐,老爺來了。”
趙歸雁一愣,看了一眼天色,已經夜深了。
趙清鴻來她這裡做什麼?
說來好笑,她的院子裡堆滿了他的賞賜,可她這麼多天都沒見過他。
她對於這個父親,早已沒了期待,可她到底為人子女,總不能將他拒之門外吧?
趙歸雁攏了攏衣襟,揚聲道:“快快請進來。”
趙歸雁起身相迎。
趙清鴻一襲朝服,由著隨從將他扶著,就這樣站在了門口。屋門大開,夜風吹進來,涼得刺骨,趙歸雁的睏意瞬間消失得一乾二淨。
趙歸雁鼻子微動,輕蹙了下眉頭。
濃重刺鼻的酒味。
“小五,為父來看你了。”趙清鴻頓了頓,繼續說:“這麼多天沒來瞧你,你可莫要怨為父。”
趙清鴻臉上滿是愧疚,似乎他真的是一個慈愛的父親。
趙歸雁詫異了一瞬,覺得他莫不是吃酒吃糊塗了?
若要怨他,早在十四年前她就該怨他了。
趙清鴻看出了她眼底的輕嘲,輕咳了一下,不過到底是久居高位的人,很快就調整好了神情,說:“為父早些就想來看你,可朝中大事,兼之陛下賜婚,朝中事多,府裡大事小事也不斷,這一來二去,就耽擱了。”
其實並非如此,趙清鴻是故意冷著她。
他知曉自己常年冷落趙歸雁,父女感情並不深厚,到時候趙歸雁入了宮,肯定也不會將家族放在第一位。
他冷著她不過是敲打她,讓她對自己的身份有更清楚的認知,以免一步登天得意忘形。
趙歸雁抿了抿唇,拿這些話哄人,也要有信服力呀!
這未換的官服,滿身的酒氣,哪裡瞧得出公務繁忙的樣子?
若是她真心期盼父親能夠回心轉意,可不得傷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