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下巴,腦袋一點一點的,看樣子都快要睡過去了,頗有深意地笑了笑。
宴會是以前的宴會,不過多了個小皇后,讓人操心不已。
不過一杯酒,便醉醺醺的。
江姚挑了下眉,忽然想起來前幾日程景頤信誓旦旦地說要替趙歸雁尋一個品性兼優的如意郎君,他放下手,忽的起身。
他走到程景頤桌前,含笑看著他,道:“陛下,今日宴會來了許多青年才俊,這些都是我大魏的希望,是我大魏的國之棟樑,不妨陛下考校一二,也是他們之幸啊!”
程景頤掀起眼皮,目光沉沉地望著江姚。
江姚坦然回視,“陛下曾親口誇讚過大魏人才濟濟,如今不正好是一個讓他們一展身手的好機會嗎?”
當初是程景頤親口說的,如今不會又後悔了吧?
江姚心底有一絲愉悅,難得見程景頤對別的人動了心思。
他看熱鬧不嫌事大,還笑著對一旁的趙歸雁拱了拱手,道:“皇后娘娘不妨一同與陛下考校諸位臣子?”
趙歸雁緩慢地眨了下眼睛,她哪裡會啊?
不過她心裡慌亂,臉上卻很是淡然,落落大方地道:“也好,正好本宮也一同見識見識諸位的學識。”
聞言,程景頤捏著酒杯的手緊了緊,幾息之後,他又不動聲色地鬆開指尖,嗓音冷沉:“那就讓他們前來見一見吧。”
江姚興奮地拱手道:“臣遵旨!”
說完,他大步流星地走回宴席,三言兩語地就召來了許多年輕的世家公子。
這些世家公子來之前就聽說了今日陛下會親見他們,著實興奮了許久,暗戳戳地想要在陛下面前大展身手,最好是入了陛下的眼,到時候還不是官路通達,青雲直上?
可他們坐在席上左等右等,但陛下一直穩穩當當地坐在位置上,並沒有召見他們的意思。他們早就心裡跟熱鍋上的螞蟻爬似的,焦躁不安,可陛下不提,他們也不敢主動發問。
如今聽到江姚這樣說,早就一個個摩拳擦掌,躊躇滿志地來到程景頤面前。
這些世家公子大多還剛及冠,甚至還有幾個看著不過十八九歲的少年。
一個個衣著光鮮,錦衣玉帶,風度翩翩,臉上洋溢著蓬勃地朝氣,像是初升朝陽,讓人見之心喜。
程景頤眯了眯眼,他眼角餘光瞥見了同樣鮮活明媚的趙歸雁,轉眼就端起桌上的酒一飲而盡。
“咯噔”一下放下酒杯,他修長雋秀的手指不緊不慢地敲了敲桌面,問:“平常都看些什麼書?”
為首的一位少年緊張地拱了拱手,道:“四書五經,兵法謀略皆有涉獵。”
程景頤隨口道:“那做首詩來聽聽吧。”
少年抑制住臉上的激動,略微思索了幾息,便即興做了一首詠梅詩。
程景頤點了點頭,道:“不錯,雖在詠梅,意在言志。”
他話音一轉,問道:“皇后,你覺得呢?”
趙歸雁一愣,沒想到程景頤忽然叫她,她,她又聽不出來。
這少年為了賣弄才學,好在程景頤面前留下好印象,脫口成章,用詞又很是高雅,但於她而言很是生僻難懂,她只知曉這少年才高八斗,但哪裡能點評他的詩?
可程景頤正看著他,那少年臉上也滿是忐忑和期待,她彎了彎眼睛,說:“本宮聽著,覺得甚好,仿若眼前確有灼灼盛開的紅梅,更能聽出凌霜傲雪的風骨呢。”
那少年第一次見這樣姿容清灩的女子,更遑論她還眉眼彎彎地誇讚他的詩,他一時臉上有些羞赧,還有些自豪。
“皇后娘娘謬讚了。”
程景頤不鹹不淡地看了一眼那少年,看著他,道:“那你對朝堂之事可有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