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的身子溫度漸升,他低下頭,就看到趙歸雁耳尖紅得滴血,掩在衣襟下的脖頸也泛著粉,煞是好看。
程景頤心緒轉了轉,他向來睿智,善察人心,這番嬌豔欲滴的小女兒羞態,顯然是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程景頤無聲地勾唇。
她也不像是完全沒開竅啊!
他胸膛裡湧上無限的希望,頗為慶幸自己今夜這番決定,日久生情,他便不相信了,自己的真心,不會打動到她。
他揣著明白裝糊塗,偏偏還忍不住逗她,“雁雁,你怎麼忽然身子這樣燙啊?是不是生病了?”
趙歸雁一個激靈,熱氣更是蒸騰,直湧上腦門,燻得她臉上更是如雲霞般瑰麗。
“沒……沒有生病,我……我只是忽然覺得熱。”
程景頤蹙了下眉,一臉不贊同地說道:“這樣燙,怕是發熱吧?”
說著,他彎下腦袋,與她額頭相抵。
兩人隔得極近,趙歸雁呆愣愣的,兩把刷子般纖長濃密的睫毛撲閃撲閃,直要扇到人心底去。
趙歸雁鼻間滿是清幽的龍涎香,無孔不入的男子氣息撲面而來,既壓迫,又沉穩。
她臉上逐漸發熱,心跳得格外激烈,她驀地推開他,跳下床,連繡鞋都沒穿,便逃去了淨房。
程景頤看著她有些落荒而逃地身影,往後一倒,陷在柔軟的錦被裡,他抬起手掩著眉眼,低低笑出聲來。
趙歸雁背抵著房門,聽到門外一陣陣低沉的笑聲,兩隻手捧著臉,暗暗發惱,“趙歸雁,太沒出息了。”
她看著白嫩嫩的腳丫,蜷了蜷,蔫頭巴腦地走到浴池裡去。
她好像每次在程景頤面前,都是這樣傻乎乎的。
採月被程景頤喊進來伺候的時候,提著程景頤特意叮囑的繡鞋,走進淨房,就看到趙歸雁趴在浴池邊,瓷白細膩的雙臂搭在玉石上,竟比它還要亮眼。
一頭青絲在水中飄散開來,海藻般飄逸柔順,而她坐在熱氣騰騰的水池中,煙波流轉,更是如同蠱惑人心的妖精。
採月看到趙歸雁如今越發玲瓏有致的身軀,不禁紅了臉。
趙歸雁看到採月手裡的繡鞋,嘆了口氣。
採月不解:“娘娘嘆什麼氣呀?”
趙歸雁搖了搖頭,有氣無力地說道:“我覺得我可能真的是病了……”
採月一驚,連忙放下繡鞋,急急忙忙地說道:“娘娘,您哪裡不舒服?奴婢去請太醫。”
趙歸雁制止了她的動作,道:“我病的不是身體。”
採月愣住了,疑惑地看著她。
趙歸雁揪著秀氣的眉,頗為苦惱:“我的心病了。”
何媽媽剛捧著寢衣進來,就聽到這樣一番話,著實嚇得不清,她匆忙放下寢衣,走到趙歸雁身邊,溫聲問道:“娘娘您心臟不舒服了嗎?”
趙歸雁呢喃道:“沒有不舒服。”
何媽媽就聽到小姑娘頗為苦惱地說道:“就是每次見了陛下,它總是跳得劇烈,我都懷疑,江太醫上次說我孃胎裡帶的病是不是又犯了?要不讓江太醫再替我扎幾針吧?”
何媽媽錯愕不已,旋即有些哭笑不得。
她臉上的焦急退去,換上慈愛的表情,這傻姑娘喲。
何媽媽有些欣慰,那個當初抱在懷裡一小團的小娃娃,如今倒是成了大姑娘了。
她說:“娘娘,您不用太擔心,您這不是生病。”
趙歸雁見何媽媽臉上的笑,也放下心來,但她還是好奇不已:“何媽媽知道我這是怎麼了嗎?”
何媽媽但笑不語,這種事情,要自己開竅才好呢!
趙歸雁咬了下唇,卻沒有刨根問底,反正何媽媽說了不是病,她也沒有難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