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命運,即使那個白王只不過是一條畸變的怪物。”上杉越舉杯與犬山賀面前的小酒瓶子碰了碰,
“你們解析的資料不完全,所以認為富士山是夜之食原的入口,可古代的東京和今天的東京是不同的城市,那時候這條街才是京都的核心,它才是現實世界和夜之食原的交接,是人類世界和龍類世界的大門,也是生者世界和死者世界的大門。我在這裡生活,有人嘲笑我說我是為了逃避多年前的罪孽,也有人人譏諷我說我是曾經的皇帝墮落了,其實那都無所謂,那是我應得的懲罰,很多年前家族欺騙我發起那場對大海彼岸那個國家的戰爭的時候我還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那時候我以為所謂戰爭只不過像是街面上的混混打架鬥毆那樣砍掉兩根手指就能決定一座城市歸屬的事情,從未想過會帶來那麼多的災難。”
“我對當年的真相不清楚,因為那時候我還是個孩子,戰爭之後身為主戰派的犬山家,產業很快就被其他的家族瓜分了,我是我們家的最後一個男人,天天過著拉皮條靠著跪下來舔美國大兵的腳指頭過活。”犬山賀默然地說,那對他來說也是一段不太願意回首的過去,那樣的過去真是悲哀又慘痛。
眼看對面那位可能比源稚生還要強大的影子皇帝有要繼續滔滔不絕說下去的趨勢,犬山賀清了清嗓子,將刀放在桌上,
“當然我對那段歷史也不感興趣,現在不是教堂的懺悔時間更不是高中生的歷史課,而是在眾鬼的環伺中。”
“首先我得說現在掌管日本政府的人都是些有媽生沒媽養生孩子沒腚眼的畜牲,他們早把那段歷史從書本上刪掉了,所以你不能說我在給你上歷史課。”上杉越忽然嚴肅起來,犬山賀一愣,忽而扶額有些無奈又有些無助,“其次既然這可能是我們死去之前能說的最後幾句話,那我希望你能好好聽下去……畢竟就算真的有天堂我們這樣的混蛋死掉之後也沒機會跟著天使往那裡面飛,地獄才是你我的歸宿,中國人說地下有一座地獄叫拔舌地獄,進了那裡我們可能幾千年都沒幾乎在說說話了,何不趁現在有機會多說幾句”
犬山賀思索了一下,全身都放鬆了,看向對面老人那張即使變得很有些油膩但依舊能看出年輕時候英俊模樣的臉。
他按住深紅色的木柄,將那把名為鬼丸國綱的斬鬼名刀微微出鞘,龍吟般的厲聲響徹四周。
“您請繼續。”他說,併為上杉越重新斟滿清酒。
“其實也沒什麼可說的,你也是家族中的老人了,我為什麼從權力的高位上逃離你應該很清楚。”
“是,據說是因為您的母親……”
“很長時間家族的戰報中那些被剿滅的中國人在我看來都只是一串毫無意義的數字,直到那個名字出現在名單中的時候我才意識到戰爭究竟是怎麼樣的東西。”上杉越把犬山賀為自己斟滿的清酒倒進嘴裡,
這多少年來把自己偽裝成一條從暴雨中狼狽逃回的流浪狗的老獅子忽然在臉上出現了猙獰的表情,那雙已經有些渾濁的眼睛深處滲出薄薄的一層金色,“我最開始只是為我的媽媽而愧疚,可後來我越來越老也見到了越來越多的人,他們都是旁邊那所大學的學生,我就想那時候我應該害死了很多這樣的學生吧,那種沒日沒夜的愧疚和羞恥讓我不能去結束自己的生命而不得不像條狗一樣在這個世界上苟延殘喘……這些年我殺了很多人,家族中那些德高望重的長老發生了各種各樣的意外,那都是我的手筆,因為很多年前就是他們欺騙了我在那份檔案上籤了字,蛇岐八家才終於能介入戰爭為家族的延續掠奪更多的土地。”
犬山賀全身一震。
近幾十年來他們確實損失了數量龐大的老人和那些老人的直系子嗣,他們的死狀都極悽慘,被人一刀斷喉。
源稚生和源稚生之前的橘政宗一直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