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大個這個事實。
從誕生在這個世界上開始,龍這個物種就是狡詐和惡毒的代名詞,他們在歷史中用盡陰謀詭計來殺戮自己的同族妄想獨據世界,只是最終另一個更陰險更狡詐的種族將那些最終勝利的龍推翻了而已。
白王向前走,她分明踩著空氣,卻並不墜落,反而如洛神赤著腳涉水而過,每一步都點在成串的的漣漪中間,寂靜的元素在那對粉白色的小腳下炸出細小的亂流。
她一邊走,那件月牙白的長裙就一邊燃燒起來,自上而下化作森白色的輕甲,輕甲的表面覆蓋著藝術品般的甲鱗,上面雕刻著精美的圖案。
那件長裙的裙襬在燃燒中最後襯得這女孩像是一朵正極致盛開的繁花,又帶著鋒利的刺,冷冷地警告所有人不要靠近也不要妄想採摘。
此時並非欣賞的時候,路明非已經意識到這個空間應該並非現實,甚至可能也並非某個尼伯龍根,而是真正的八岐大蛇唸誦的言靈所構建的夢境。
源稚女也曾展現過類似的能力,白王的血脈中原本就流淌著菁純的精神元素。
雖說是夢境,但由龍構建的夢,如果死在這裡那他的身體也會死去吧
路明非發出低聲的吼叫,他用雙手將兩把刀合為一處,掄圓了劈向白王優雅如天鵝的脖頸,這速度遠超他曾抗衡奧丁的時候,甚至像是能斬斷時光。
按理來說這樣的刀勢不會有什麼東西能阻擋,但白王面無表情地側身閃開了。
接著一隻柔嫩、纖細的小手按住雙刀的刀背,暴怒和天叢雲都顫抖起來,或是因為憤怒,或是因為恐懼。
她看上去玲瓏浮凸,如果是人類世界中的女孩可能是連瓶蓋都無法擰開的型別,可按住兩把狂龍般的巨刀時卻噴薄出神的力量,天叢雲的刀身上甚至開始出現蛛網般的裂紋。
路明非無法將刀拔回,於是果斷放手,生長金屬般倒刺的膝蓋從側下方襲擊白王的腹部。
她雖然鱗甲錚錚,但腹部還是女孩的腹部,纖細而平坦,連輕甲的鱗片都沒有完全覆蓋,還露出彷彿流淌熒光的白玉似的肌膚。
路明非身上所有的尖刺都是沿著骨骼生長出來的武器,即使用來對抗鍊金刀劍也不會落入下風,可尖刺的尖端在觸及白王的腹部時居然傳出轟然的巨響,雷霆一樣震得路明非耳膜都在迴盪。
接著那根骨刺被生生折斷,墜入猩紅色翻起巨浪的海中。
一擊未果路明非瞳孔微縮,固定在左臂上的色慾滑入掌心,這最為他熟練的肋差發出嗡鳴雀躍著和主人似乎要融為一體。
他將左刀換為右手,然後將刀背按入腋下。
色慾狂吼著延伸為一條掙扎著彷彿想要衝出牢籠的惡龍。
路明非在瞬間完成了居合斬的所有動作,刀出鞘的瞬間他就已經與那佇立於虛無中的女孩擦肩而過。
色慾有切開什麼東西的觸感傳來,路明非的雙翼猛地張開。
他反掌握刀向右拂開,動作飄逸而肅冷,像是雨夜中殺人全家的刺客在落入竹林後抖落刀身上沾染的雨水與血跡。
路明非將刀收回,用手指撫摸自己的臉頰,那些黑色的骨凸正在緩緩收回,堅硬的鱗片也不由自主地回到肌膚之下去。
他的全身傷痕累累,鱗片鑽回體內的時候像是無數把小刀割開了他的面板。
熾熱的龍血仍舊在路明非的血管中奔流,龍血讓他的體溫高得可怕,於是那些血跡便被他身體的高溫蒸發,騰起血色的蒸汽。
隨後,路明非低下頭,呆呆地看著自己的胸口。
他解除自己的龍化,並非是因為確認白王已經被殺死,而是他的體力再難維持這種高消耗狀態。
更是因為就在路明非與白王擦肩而過的時候,那女孩便如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