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像是進城的路。”路明非皺了皺眉。
沿著多摩川河口行駛了一段時間,法拉利便隨著車流一起匯入了高速公路。
整個東京天圓地方,你在任何一個地方走上任何一條高速向著同一個方向飛跑,總會去到那座人類歷史上最龐大的城市。
“我們要橫穿整個東京。”諾諾手掩著嘴打了個哈欠,手裡拿著路明非的手機隨意翻看。
她倒是不會去偷看路明非和別人的聊天記錄,主要是玩只有蘋果手機才能連線競技的方塊消除。
“只能在外面待一天,我在北海道的時候被人暗算過,可能有人已經盯上我們了。”路明非說。
那種最開始被赫爾佐格掌握的梆子聲如今被人當做對付他的利器。只是那些人不知道隨著被影響的次數越來越多,路明非對這種梆子聲的抵抗能力也似乎正在越來越強。
從最開始聽到就幾乎暴怒得失去自我,到現在陷入幻覺也能倚靠自己的力量抽身而出。
路明非並不怎麼擔心有人對自己出手,這個世界上能殺死他的人不多,甚至豁出命去的話就連龍王也能被拼掉。
他擔心的是繪梨衣。
顯然不管如今頂著橘政宗和王將這兩個馬甲的人究竟是赫爾佐格還是弗里德里希又或者什麼別的野心家、陰謀家,他們最終的目的都是奪取白王的權力。
那張王座很寬廣,寬廣得能把整個世界都遮住。
可它也很狹窄,不容第二個人擠進去坐在上面。
走通去往白王的封神之路最完美的方式就是使用繪梨衣的身體作為過濾器,將有毒的血過濾,只留下最純粹的胎血。
那種級別的黃金聖漿一滴就能讓一個混血種完成終極進化成為s級的怪物。
這種堪稱奇蹟的東西沒有人會不心動,對野心家們而言誰擁有繪梨衣誰就擁有通往頂峰的門票。
他們當然也可以選擇源稚生或者源稚女,甚至於找到那個此時仍在東京大學後門小巷子裡賣拉麵的上一代影子皇帝上杉越從那個老人發身體裡得到他的基因再製造出另一個克隆體,但前者遠不如繪梨衣完美強大,後者所需要耗費的時間太長。
況且這個世界上知道上杉越仍活著的人已經不多了,大概只剩下昂熱、犬山賀和路明非自己了吧
“就一天,我買了晚上九點四十回札幌的機票。”諾諾說,“不用擔心繪梨衣,夏彌和小康都在呢……況且你真以為我不知道零的來歷特殊甚至能和楚子航那個殺胚打成平手”
諾諾取下發簪,長髮被風捲著向後揚起,柔順得讓人想起漫卷的雲或者隨著海浪漂浮的柔軟海藻。
幽冷的香味悄無聲息地撲面而來,和著外面零度以下的空氣一起被吸入路明非的肺中。
他定了定神,決定不再去想這件事情。
如師姐所說,如果真有人能在那三個人面前擄走繪梨衣,那可能再加上路明非也不夠人家揍的。
“我是在2008年回到這個世界的,記憶中那一天芝加哥在下暴雨,我開著車在校園裡鳴笛瘋跑,喊誰陪我去芝加哥誰陪我去芝加哥,愷撒就推開窗朝天鳴槍說我去然後從三樓一躍而下。”諾諾說,“他原本應該直接落在副駕駛上,可我恰好在那時候回到了這具身體裡,法拉利往後邊退了,那傢伙摔了個狗啃泥。”
路明非想象加圖索少爺在男生宿舍樓下花圃裡屁股朝上狗啃泥的狼狽姿勢,笑出了聲。
“這樣的話愷撒一定很鬱悶。”他單手操控方向盤,車載音響中正播放一首很有些年份的民謠,應該是西班牙語的,路明非並不知道詞意。
“其實並沒有,那傢伙其實是個粗線條,你進入學院之前雖然在追求我,但我知道他和那個學生服主席秘書之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