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切地感受。
像是有火在燒,這火燒了很多年,必須用某個人的血才能澆滅!
她努力去看清楚白王的影子,只覺得看到了懦弱的至尊。
是的,他那麼懦弱,卻又掌握著那麼大的權力,他貪婪地想得到一切,卻似乎依舊畏懼某些黑暗中的冠位。
神與神的戰爭在此刻拉開序幕!
——
路明非的聲音逐漸低了下去,因為對那天發生的一切他已經再沒有可以分享的東西。
赫爾佐格的殘暴和陰險至今仍在他的心中滌盪著巨大的陰影。
諾諾像是睡著了,兩個人在火堆的前面依偎著,女孩把頭枕在男人的肩膀上,鼻尖微微皺起。
阿修羅的肢體軀幹被丟進去,火立刻燒得更旺了,路明非垂著眼瞼,從兜裡摸出來煙盒抽出來一支菸,猶豫了一下卻沒有給自己點上。
他抬眼凝視火中被燒成炭的木塊,眼睛裡也跳躍著火焰,他覺得真疲憊啊,即使到了今天他好像已經改變了很多人那些悲慘的命運卻依舊覺得疲憊。
誰知道他曾經歷過的那些究竟是被改變的歷史還是另一個平行世界中已經無法被更改的過往呢。
或許那隻小怪獸還是在那個落下無邊無際的雨絲的紅井裡遊蕩,最後那條發給她最信任的男人的簡訊在東京的訊號臺之間穿梭,找到了它的目的地卻永遠也沒有得到回信。
路明非想象那個穿塔夫綢裙子的女孩成了虛無飄渺的幽靈,有的時候她會升上紅井的井壁,隔著大山和厚重的雲層去看東京的光火像是白色與黃色的鬱金香田那樣盛開,而後低頭俯視空無一人的寂寥井底。
有的時候天黑下來這裡就再沒有燈了,變得荒蕪而遼闊,她很怕黑,就蜷縮在角落裡喊某個男人的名字,她的呼喊隔著歲月和命運像是刀一樣刺進那個懦弱的男人的心臟。
諾諾這時候發出悠長幽遠的呼吸,像是嘆息,又像是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她靠著路明非的肩膀醒來,眼睛裡的迷惘一閃而逝,然後看到了還沒來得及恢復神態的路明非。
忽然他的手臂就被一團溫暖而柔軟的東西包裹了,路明非驚訝地看過去,只見到師姐依偎得更緊了些。
“突如其來的莫大驚喜中就算是赫爾佐格那種比沙狐還狡猾的人也會暴露本性啊……師弟,我已經構建出一部分他的模型了。”諾諾輕聲說。
“嗯。”路明非愣了一下,他的表情沒有多少變化,似乎赫爾佐格對他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就是那件事情讓你患上PTSD的吧?”諾諾歪著腦袋去看師弟的側臉,她覺得師弟沉默的時候真好看,難怪那個黑道公主會喜歡他。
說到底也是追逐幻夢的人,可有的人終其一生也距離幻夢遙不可及,尤有的人生來就活在夢裡。
諾諾其實一直是有點不爽繪梨衣的,說不出來那是種什麼感覺,就像在面對一個終將要代替掉自己的人一樣。
可今天她知道黑道公主最後的結局了,所以諾諾又有點可憐她。
“嗯。”路明非終於還是沒忍住點燃了那支從剛才就一直夾在手指間的香菸,叼在嘴上,沉沉地吸了一口。
煙霧繚繞中他的神情淡漠,顯然即便是如今已經把自己鍛打得比鋼鐵還要堅硬的男人還是會因為那些仍舊是小孩子時犯的錯而哀傷。
諾諾伸手抱住路明非,女孩的身上有幽幽的香味沁進路明非的鼻子,他覺得自己被微冷的花包裹起來了。諾諾在路明非的身上拱了拱,像是一隻撒嬌的貓咪。
“一切都會不同的,所有的命運都要在你的面前戰慄。”她輕輕地說,分明是兇狠霸氣到了極點的話,聲音卻極溫柔。
路明非摸摸師姐的頭髮,髮絲柔順,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