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的時候有個女人佇立在雪中眺望遠方的沙灘上只剩下融而未化的積雪,女人早已經離開了,眺望內海海灣對面的群山,山色蒼紅中混著素白和幽邃的黑,在和煦的陽光中斑駁而絢爛,仿若巨匠的筆觸。
“師姐你真有本事,在哪裡都能搞到車。”路明非坐在副駕駛上把玩一張黑金色的磁卡,車窗玻璃上可以看到公路一側蕭瑟荒蕪的田野和路明非自己的側臉,田地中積雪極厚,穿著粉色裙子的稻草人歪歪斜斜地站在路邊,幾隻黑色的鴉站在稻草人的肩頭。
其實按照路明非的意思他們還是會乘坐快車回去,等到車站再讓愛德華先生驅車來接他們回山上。
可諾諾下飛機的時候把自己縮在大衣中吸著鼻子,漫不經心地說我有個朋友在札幌開了車店,我讓他把車停在機場外了。
果然走出札幌機場去到指定位置他們就看到了那輛色彩鮮豔得像是火焰的紅色法拉利,如果不是車牌號不同路明非甚至要以為那就是他們在四國島的那一輛了。
“我以前在英國唸書那會兒認識的朋友,是個女孩,挺漂亮的,她有個妹妹叫維多利亞,以後會加入卡塞爾學院成為你的頭號粉絲。”諾諾看一眼路明非,“如果你還像以前一樣能成為學生會主席的話。”
路明非一愣,忽然想起來眼前這妞兒其實知道的東西比起自己來只多不少,諾諾在另一個世界的時間線中走得甚至比路明非還要遠。
“維多利亞這種名字聽起來像是溫莎皇室的某個小公主之類的角色,學生會主席這個身份附加的魅力值這麼高”
“不是學生會主席的名頭好用,而是你的名頭好用,還記得我跟你說過在另一個世界你曾針對公豬尼奧執行過一次在巴西里約的a級任務嗎,在那次行動中維多利亞作為一年級生參加了實戰課程並遭遇了危險,是你救了她。”諾諾斜著眼去瞥路明非,耳垂上的四葉草耳墜搖搖晃晃閃閃發亮,“那時候李嘉圖這個名字在學員和學院之外的地方可真是如雷貫耳呢。”
“我那個朋友來自英國的斯諾頓家族,在英三島的地位大概等同於加圖索家族在義大利的地位和漢高家族在北美的地位,不過他們並不隸屬於學院管轄,雙方只是合作關係,斯諾頓們的產業遍佈世界各地,日本有不少車行其實都是被斯諾頓的老人們掌控著。”
“以前校長也跟我說過混血種社會當中有很多或獨立或聯絡密切的小社會,想來每個國家應該都有自己的混血種自治組織吧,學院也沒有力量征服所有混血種。”路明非說。
“嗯。”諾諾點點頭,路上的車輛極少,所以即使在霜凍的天氣車也開得極快,路明非抱著那口金屬箱子,箱子裡擺放著兩支用液氮封存起來的猩紅色液體。
這東西其實路明非手中還有一些,上次源稚生交給他的血清還沒有使用過。
不過繪梨衣如今接受了黃金聖漿的改造,應該再也用不上這東西了。
至少截至目前為止,那姑娘的血統都呈現穩定的趨勢。
“所以你準備怎麼處理,函館的那艘遊輪。”諾諾雙手操持著方向盤,前擋風玻璃後面掛著一排晃悠的流蘇,流蘇在諾諾的眼睛上落下濃密的陰影。
“你不會真準備讓繪梨衣登上去吧”她說。
“我還是不信任橘政宗,不過在來北海道之前我有要直接從這裡把繪梨衣送出日本的打算。”路明非輕聲說,“還記得漢高先生欠我的人情嗎,五天後會有一班從小樽出發前往美國西海岸的觀光遊輪出發,漢高先生承諾會在那上面準備足夠保護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人的武裝,到時候你們會從小樽出發,十天之內就能抵達美國,在海上誰也找不到你們。”
“我們”諾諾狠狠踩下剎車,這輛豪車在空無一人的筆直長路上打著旋兒減速,輪胎咬死地面發出刺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