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日本北海道東部,是周長三十公里、最深處達四十五米的天然湖泊。
這附近生存著最大的一支阿伊努族的部落,部落裡以建立在廣場上被稱作大地之風的紀念塔為中心,排滿了各種門面的民間工藝品店。
這個部落的阿伊努人稱阿寒湖為“麻湖”,意思是“賜予生命的湖”,但這種說法隨著近年來工業化的普及已經逐漸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抵達這裡的時候已經是夜裡,這之前路明非給源稚生打了個電話。
誰知道那傢伙轉頭就把手機交給身邊的夜叉,隨即夜叉切實地讓路明非感受了一輪日式問候的精髓,讓他在短短十分鐘裡理解了八嘎呀路這個詞的三十六種用法和四十二種組句方式。
最後源稚生才平靜地拿回手機問路明非要幹嘛。
路明非說他帶繪梨衣來北海道泡溫泉了,讓蛇歧八家把古丹溫泉附近清場,源稚生沉默了兩分鐘,就在路明非都以為這事兒泡湯了的時候那隻象龜居然淡淡地說搞定了你們去吧。
因為沒有任何人的打擾,夜靜得只剩下帳篷外的風聲和冬青枝椏在火堆裡爆裂的微聲。
帳篷是那個堪稱全能的從札幌一路開車這路的司機搭好的,被搭建在很茂盛的樹林的空地中央,向旁邊看就能看到用石頭堆砌起來的古丹溫泉和棲息在那些巨大鵝卵石上把頭埋在翅膀下睡覺的白天鵝。
成群的白天鵝在水面升騰的蒸汽中被打溼了羽毛,但並不寒冷,泛著漣漪的湖面倒映出它們白色的羽毛。
遠處有個阿伊努人的臨時營地,日本人看不起這些土著,但他們好歹從很多年前的屠殺中倖存了下來直到今天還在這片祖輩生存過的土地上生長。
這些同樣也不那麼願意融入日本大和民族中的阿伊努族人遊離在偏遠的市鎮間,居無定所,似乎有意無意地迴避著人口普查什麼的,把自己隔離在“定居的人類”之外。
他們中有來自札幌的老鐵匠,有會開車還會組裝零件的修車工,還有從函館來的壽司師傅,更有名一些的則是擅長跳阿伊努族舞蹈的女孩,占卜和幫本地黑幫打架鬥毆也是混飯吃的主打手藝之一。
“據說大屠殺之後阿伊努族人一度瀕臨滅絕,他們應該很沒有安全感吧。”諾諾有一搭沒一搭地和零聊著閒話,白色的蒸汽籠罩著她們的面前,一片接著一片的雪花落下來,落在女孩們光滑如玉的雙肩立刻就消融成水。
“他們一直流浪,有些人還跨過大海去了西伯利亞,在寒冷的遠東定居。真正的阿伊努人不信任其他人,就像是被孤立與人類之外的其他種族。”零說,皇女殿下在自己的額頭上放了一塊溼冷的毛巾,白金色的長髮束成球,露出明晰的下頜和粉粉嫩嫩的耳垂。
“有點像我們這些人。”諾諾漫不經心地說,眼睛卻打量著四周。
繪梨衣穿著連體式泳衣在和康斯坦丁玩海戰遊戲,小康同學居然帶了可以遙控操作的戰艦模型來這裡。
皇家海軍號和衣阿華號正各自一整片滾燙的海域發射塑膠炮彈,但少有命中對方的情況,即使命中了動能也遠不足以擊沉噸位巨大的兩艘戰艦。
沒一會兒兩艘戰艦周圍就浮出了幾十分根五彩斑斕的塑膠小棍。
繪梨衣丟完了炮彈之後果斷操控著她的衣阿華號左突右衝規避皇家海軍號的猛烈攻勢,最終在艦身中彈六發的情況下以遠超康斯坦丁的技巧狠狠撞擊了皇家海軍號的側舷。
皇家海軍號的噸位稍遜於衣阿華號,被從側面撞擊立刻傾覆過去,康斯坦丁發出哎呀的一聲嘆息,繪梨衣攥拳雀躍,眼睛裡那些冷冰冰的麻木感已經完全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如暖陽般的朦朧輝光。
“到我了到我了,到我用衣阿華了!”康斯坦丁向繪梨衣游過去,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