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一邊聊一邊開玩笑,說要是想對方了就直接打個飛的過去,她還說要給她提前訂好芝加哥的高階餐館,說上次我請她吃的那家生蠔的口味太淡。我說不是你撒嬌耍賴好幾天非要吃那家餐館,她就張牙舞爪地要撓我。”路明非笑了笑,“於是直到送我走她好像都沒一點離別的傷感。”
他有句話沒說,趙孟華後來告訴路明非說他看見小天女一個人在學校天文臺上看星星,那裡以前是路明非最喜歡待的地方。
零凝視著路明非的臉,好像那張臉上開出了一朵花似的。
不過喝了酒話匣子也開啟了路明非就放得開了,他也把自己的酒杯推到零面前,“聽故事不喝酒怎麼行,快喝快喝!”他吆喝起來。
零也不墨跡,端起路明非的杯子就咕嚕咕嚕一飲而盡,喝完之後打了個酒嗝。
上次找那件東西的時候路明非回到了家鄉那座小城,蘇曉檣提前從芝加哥大學休學回家了,蘇老爹身體不行,她回家繼承家產。空降下來的大小姐,老爹力排眾議還是被下屬陽奉陰違。她忙得前腳不佔後腳,想要給老爹爭口氣。
路明非回去的時候蘇曉檣說明非要不你別走了,我養你,路明非笑了笑指指北邊說我要去那裡。蘇曉檣喝了酒貼在路明非身上問去bj幹嘛路明非說我要去西伯利亞。
蘇曉檣聽他這麼說居然並不覺得他在吹牛,只是眼睛亮閃閃地說那我也去西伯利亞,你來了我就去接你。
“你以前喜歡過她嗎”零問。
路明非撓撓頭髮,“大概有吧,如果是以前的話我可能不會承認。”他說,“可是夏彌說我有個偉大的靈魂,我的靈魂裡足夠塞進去足夠多的人,所以我現在可以坦然地面對那些以前我不敢面對的東西了。”
“我呢,你一直把我當可以一起夜宵的酒肉朋友”零的身體微微前傾,路明非心說荊軻刺秦圖窮匕見,靠靠靠靠靠。
他斟酌自己的用詞,最後認真地去看零的眼睛。
“不是。”他說,說來也奇怪,在路明非說出這兩個字之後零的眼神忽然開始有些飄忽了,像是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可其實路明非想說的話很多,比如原來你心裡一直想的是這事兒啊其實你直接問就好啦,再比如我真的喜歡你的因為你是以前少數幾個願意幫助我的人啊只是我覺得我配不上你而且我這種人有什麼資格談未來。
再比如……
謝謝你,小姑娘,謝謝你在那些其實已經支離破碎的往事中為我做的一切……謝謝在諾頓館裡你陪我跳過的舞。
但他什麼都沒說,因為在這個世界中諾頓館裡並沒有那支震驚全場的舞,這個世界的路明非用權與力武裝自己,他點燃自己的黃金瞳走進諾頓館走到愷撒的面前,居高臨下說自由一日我參加定了,真是意氣風發。他甚至要忘了自己曾是那個對著師姐念念不忘的衰仔,回想起來彷彿是別人經歷過的事。
聽到路明非的回答零似乎是笑了一下,她的笑容太淺了,唇角勾起的弧度立刻就消失不見,路明非都想那肯定是自己的錯覺。
“你和上杉家主在一起的時候是怎麼度過的”零又板著臉問,可神情卻莫名讓路明非想起自己以前上課的時候一臉嚴肅聽老師講題。
“我們逃到我家的時候正是夏秋交替,我每天早上都會出門找線索,她偏要送我出門,我整理襯衣領口和領帶,晚上她會學著做晚飯,有時候也會是我買便利店的便當回家。”路明非笑了笑,顯然和繪梨衣在一起的時候他很開心,那是很難忘記的往事,“校長準備的現金不那麼多,我就省著點用,所以我們還會買半價的高階海鮮刺身,她吃的時候會一臉滿足地眯起眼睛,吃完飯我們就一起打遊戲或是看漫畫,有時候繪梨衣也會興致勃勃地要去散步,我們就順著開滿銀杏花的街道溜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