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延到混血種社會,死刑從亞伯拉罕血統契中被大面積刪除,豢養死侍依舊是可以被當場處決的重罪,即便輕判也要面臨被關進黑牢的終身監禁。
猛鬼眾豢養大批死侍,這樣的罪行已經足夠卡塞爾學院將這個組織納入獵殺名單,在諾瑪的強大算力之下,與猛鬼眾幾乎同氣連枝的蛇歧八家也不能獨善其身。
就在橘政宗犧牲重大的政治利益為他的家族換取學院的寬恕的時候,全世界執行部的精英們已經集中在各地的分部24小時待命,甚至連那些序列在執行部專員之上的斬首者們也會在戰爭開始的時候就下場進行收割。
源稚生了解過斬首者,他們都是精英中的精英,蛇歧八家中很少有人能同那些人抗衡。
人唯有握緊了權力才會從容不迫,力量、財富、甚至於別人的把柄,都是權力的一種,路明非如今擁有力量也握著蛇歧八家的軟肋,他自信在局勢明朗之前赫爾佐格不會挑起他和源稚生之間的爭鬥。
作為家族的天照命,最強斬鬼者的源稚生居然不去參加對猛鬼眾的戰爭反而找上了路明非,這很不尋常,最大的可能還是有所求或者有所圖。
路明非看過博弈論,也學過些外交常識,這種時候就得少說多看,誰有求於人誰就處於天然劣勢。
“許久未見,陳小姐還是那麼……”源稚生醞釀了一下,找到了一個合適的詞語,“風姿卓越。”
“我在學院的許可權只是A級,想必你也知道我沒有言靈,正面戰場上的戰鬥力或許還不如A級,所以有事別找我,找他。”諾諾嚼著泡泡糖,冷冷地看了一眼源稚生,然後拍拍路明非的肩膀,滿臉不在乎。
路明非乾笑一聲,覺得自己好不容易營造的氛圍就這麼簡簡單單被破掉了。
“學院顯然並不信任政宗先生,也不信任家族。”源稚生清了清嗓子看向路明非,
“我想校董會正在懷疑我們和猛鬼眾之間的關係吧?”他的眼神裡看不出多少波瀾,卻一直直勾勾盯著路明非的眼睛。
路明非聳聳肩,“在觸犯亞伯拉罕血統契的前提下,學院不信任任何人,如果豢養死侍的是我,那連校長都會受到牽連,你知道為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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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源稚生皺眉。
“因為學院裡有人說我是校長的私生子。”路明非並不覺得這件事情羞於啟齒,相反他覺得挺有意思的,“雖然我的外貌特徵和雅利安人種沾不了半點邊,可就算是這種莫須有的聯絡校董會也會立刻罷黜校長的職務並對他展開調查。”
“我想我明白伱的意思了。”源稚生深吸口氣,他的雙手放置在膝蓋上,脊樑筆直,此刻倒有些像是古代的將軍在與敵軍的將領談判。
如果連這種莫須有的關係都會遭到牽連,那麼原本就和猛鬼眾同出一脈的蛇歧八家又怎麼會倖免呢?
即便家主們自認為把保密工作做得多麼好,世界上也不會有不透風的牆,底層的成員和惡鬼雖然不知道自己的血系源流居然是偉大的白王,且總歸知道惡鬼們都脫胎於家族中那些血統不穩定的孩子。
權力、財富和自由都能夠用作交換的籌碼,只要出的價夠高,學院總能找到突破點。
而恰好校董會們最不缺的就是金錢。
“家族的勢力不像歐洲的混血種們那麼龐大,我們做不到封鎖所有的海關,也就是說可能此時此刻都正有學院的行動隊在秘密地進入這個國家對嗎?”
源稚生說,他抬頭看向一望無垠的天空,碧藍的底色上懸浮著絮狀的雲,那個方向好像空無一物,即使他能看得無限遠也只能看到一片星空。
不管是硬體還是軟體上日本分部都遠不及卡塞爾學院,輝夜姬能夠在短時間內阻止諾瑪的入侵卻做不到和諾瑪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