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警方表示今日的警力捉襟見肘,還需要被困在成田機場的遊客、市民稍安勿躁安心等待。
這些其實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夏彌和師姐,她們把路明非送到天機國際機場之後就帶著康斯坦丁回了BJ,進了尼伯龍根陪陪芬裡厄,師妹就好像不放心自己那個花心丈夫在外面廝混的妻子一樣每隔五分鐘就發資訊警告路明非不許勾搭飛機上的漂亮小姐姐。
那天路明非第一次認真地看她的側臉,居然有些緊張,很久之後他才知道自己為什麼緊張,因為就在那天的梅津寺町,路明非意識到一個事實。原來她不是什麼小怪獸,而真的是一個很漂亮很漂亮的女孩。
“其實在日本,我們普通人還是會避免和黑道中的人物打交道啦。”燻輕笑著說,不過她似乎並不因為路明非有個在黑道本家的朋友而緊張,“當然黑道其實也很少會找像我這樣的人的麻煩。”
不過沒關係,這一次他原本也沒有要和日本分部和平相處的打算。大家原本就不是朋友,何必裝出一副兄恭弟友的模樣,反正最後還是要提刀互砍,就看誰的刀更鋒利。
在路明非還是個衰仔的時候他是不信這個世界上有氣質這種東西的,他那時候認為所謂氣質不過是天街的公卿們用華麗的服飾為自己粉飾出的高貴。直到他肩負的東西越來越沉重,直到那些需要他銘記的已經遠去的名字越來越多,那種時刻都向外溢散的悲傷,那種從眼睛深處透出來的不可抑制的疲憊,讓他在別人的眼中也裹上了一層悲情的氣質。
另一個是繪梨衣,就是此時正在東京雨夜中緩緩旋轉的那個摩天輪。
如瀑的雨幕下,驚鴻一瞥中人們的眼睛像是被陽光照射那樣微微眯起。
明亮的、葡萄酒般醇厚的紅色在雨傘的縫隙中一閃而逝,還有白色的裙裾在這一抹紅色下綻放,如盛放時節的花田。
隨後那抹紅色就被大傘完全簇擁著遮蔽了,只剩下夢幻般依舊連成幕的風雨。風雨聲的深處正響起波音747降落時引擎的轟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