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如山如海的光火撲面而來,她的瞳孔微微放大,暗紅色的眸子裡倒映一眼看不到盡頭的光火。
“愛媛縣不是什麼特別繁華的地方,不過這裡是《千與千尋》的取景地,師姐你看過千與千尋嗎”路明非說。
“沒有,怎麼了。”諾諾開啟車窗把兩條胳膊都搭在上面,她的長髮隨著風飄揚,髮梢撩撥路明非的心絃。
“莫非你是楚子航一型兒沒有童年的殺胚”
“屁屁屁,你才是楚子航一型兒的,你全家都楚子航。”諾諾回頭瞪一眼路明非,眼睛裡卻閃閃發光,
“師弟你覺不覺得其實今天的旅行有點像芝加哥那一次,就我們兩個人,其他誰也沒帶。”
“不太像。”路明非想了想還是搖頭,“那天有個坑貨街頭畫家讓我花兩百美元買了一副速寫。”
其實今天他也買了禮物,但並非買給自己的,而是買給繪梨衣的。
櫻井七海在很久以前跟他說過繪梨衣其實一直在學習陶藝,她想燒一個和路明非一樣的瓷娃娃陪著自己,但直到最後也沒能成功。
他路過梅津寺町燒瓷娃娃的小店時讓那裡的老師傅按著自己的模樣燒了三個娃娃。
一個給諾諾,一個給夏彌,但其實他真正想給的是繪梨衣。
漆黑色的低矮雲塊像是山一樣從北方壓了過來,帶著百米巨浪般席捲整個城市的雪幕。
路明非早有預料,這個時節的日本原本就是要下雪的。
可他側耳傾聽,呼嘯而來呼嘯而去的風中除了法拉利引擎的轟鳴似乎再無別的聲音。
太安靜了,安靜得像是……
他們正在衝向死人的國度。
可不會有什麼尼伯龍根如此悄無聲息地將路明非籠罩其中,即使強如奧丁這種連夏彌也會忌憚的古老存在也要藉助暴雨才能將領域展開在路明非的頭頂。
那麼就只剩下一個解釋。
有什麼人在路明非和諾諾都沒有察覺的情況下將這裡構造成了死地般的陷阱。
直升機旋翼撕裂狂風的聲音由遠及近像是直接從高天之上橫壓下來,路明非仍舊面無表情,袖中的短弧刀卻已經悄悄滑到手掌可以握住的地方。
真是奇蹟般的景象,高架路的中間被一道數百米甚至上千米高拔地而起的白牆阻擋了,分明狂風呼嘯著簡直要撕裂這個世界上能被撕裂的一切,可承載雪幕的烏雲卻如山峰般巍然不動,就這麼靜靜地懸停在眼前城市的上方。
“我們大概在早上踏出羽田機場的時候就被盯上了,對方的警惕性很強,勢力也很龐大,甚至能在這種敏感的時候出動武裝直升機來追捕我們。”路明非隨手將菸蒂彈出窗外,法拉利吼叫著加速,像是紅色的虎鯨衝破浪頭般狠狠撞進綿延不絕密不透風的雪幕。
車身立刻開始劇烈的抖動起來。小,雪霰混著冰晶落在紅色法拉利的外殼上發出噼裡啪啦的爆響。
天色早已經暗了下來,兩邊的路燈像是盞盞的鬼火那般微弱的亮著,透過浪濤般的雪幕,成排的路燈搖曳著像是風中的殘燭。
“你聽到了直升機旋翼的聲音嗎”諾諾低聲問,她居然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一把蠍式衝鋒槍,提在手中迅速檢查了一遍。
“嗯。”路明非點點頭,“還有汽車引擎轟鳴的聲音。他們應該遠遠地跟在我們的身後,可能這條路的盡頭也有一整個車隊在等著我們。最開始的時候那些人太遠了,遠得就算是我也聽不到什麼動靜。”
“有多少人”
“不知道,可能十輛車,也可能二十輛車,我不像是愷撒那樣擁有鐮鼬,聽力雖然遠超普通的a級混血種,但周圍的環境終歸太嘈雜了。”路明非滿臉的雲淡風輕。
如果是很多年前的他此刻應該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