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按住七宗罪的刀匣,因為匣子裡那些有生命的鍊金武器正興奮地顫抖,從名為色慾的肋差到名為傲慢的漢八方劍,這些生來就註定飽飲王血的刀劍每一柄都無聲地嘶吼。
這男人低頭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沉重冰冷的石英錶,擰緊的眉頭絲毫不見舒展。
距離校長和楚子航匯合並前往赤鬼川與多摩川的匯合處已經過去了接近一個小時。
這場罕見的、出現在冬季的暴雨正毫無徵兆地向著整個東京都蔓延。
“副校長的鍊金矩陣還在穩定工作,但我擔心這裡的東京會引起附近那些駐日美軍的懷疑……守夜人和你在一起嗎教授叫他幫忙調調頻率唄。”路明非低聲向麥克風對面的施耐德教授提問。
“很抱歉,弗拉梅爾導師已經於三個小時登上了成田機場前往舊金山的私人飛機。”施耐德教授的聲音在幾秒鐘後響起。
路明非眼角跳了跳,“這老貨……”他是知道副校長這廝毫無節操毫無底線的,卻沒想到老東西居然如此絕情,這能在這種時候棄他們而去。
要知道此時的東京匯聚了學院最精銳的那一批力量,包括此時能夠排程的所有斬首者和隱藏於暗中尚且沒有出手的灰色名單中的超級執行官,以及那些年齡甚至比昂熱還要更老一些的元老。
顯然這就是密黨有史記載從數千年前至今最危險的屠龍行動之一了,真正可以和這一項任務媲美的大概只有1600年前密黨最強大的軍事力量聖黨國教騎士團在義大利阻擊並重創彼時化名阿提拉的大地與山之王芬裡厄的那場戰爭。
但當時得益於擁有言靈.先知的密黨首領阿基坦預言,擔任秘黨長老的教皇利奧一世、元老院首席議員阿維努斯和禁衛軍統領特里傑久斯提早42年得知了龍王歸來的訊息,並在這幾十年的時間中改變了整個羅馬的建築格局,將它徹底變成了某座古老的鍊金矩陣,使其成為了人類歷史上的奇蹟之城,人類抗擊龍類的堡壘。
今天路明非的身邊也有阿基坦一類的人物,但相比阿基坦堪稱神蹟的預言,奇蘭的作用似乎僅限於在路明非的身後大喊“路明非加油我們支援你”……
老實說有時候路明非出任務都不想帶著這傢伙……
“不過副校長在離開前確實還託我給你留了一句話。”
“話又說回來守夜人這種德高望重的老前輩就算是戰略性轉移,想來也不會留下個爛攤子什麼都不管了。”路明非的臉上露出一絲寬慰。
“伱可能要失望了。”施耐德教授遲疑了幾秒,似乎是在猶豫要不要把守夜人託他帶給路明非的話說出來來,最終他嘆了口氣,聲帶中傳出的嘶聲的嘆息就像是透過門窗的縫隙闖進來的風那樣刺耳。
“弗拉梅爾導師說,你的室友芬格爾.馮.弗林斯最近花了筆橫財,從巴西包了一支桑巴舞女團空運到舊金山,他們先去品鑑一番,還叫你和校長動作快點,他們在舊金山等你們……”
路明非氣得直咬牙花子,他將七宗罪拎起來又放下,又拎起來,又放下,如此往復三次,終於嘆了口氣。
“幫個忙教授,讓執行部的人往後挪挪,最好是隻給我提供遠端協助,而不要直接介入戰場。”路明非雙腿分立,風衣在狂風中颯颯作響。
他將身上的武器揹包卸下來,拉開拉鍊把輕重武器一一掛滿自己的全身,填充滿汞核心鍊金破甲彈的彈匣、表面塗裝成黃色足有拳頭大小的髒彈、槍口加長加粗的沙漠之鷹,還有一槍能崩掉蛇形死侍腦袋的改裝版霰彈槍和射速驚人甚至能對純血龍類造成威脅的衝鋒槍。
“好,我立刻去辦。”施耐德從來都不是優柔寡斷的人,在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他比誰都清楚。
在屠龍的戰場上誰都不敢妄談經驗二字,除了那些真正用龍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