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嘛就是有一件迫切需要路明非處理的事情在等著他。
手機只是螢幕亮著,並沒有聲音,也沒有震動,路明非深呼吸幾次,皺著眉地伸手出去,緩緩按下接聽鍵,然後將那部手機按在自己的耳邊。
“你好”他冷冷地打招呼。
“救救我……”電話對面的女孩聲音中帶著無法抑制的哭腔,聲線像是繃緊的風箏線那樣顫抖。
是那個叫落葉的女孩,她的氣息微弱得像是快要凍死的人在夜中吐出深寒的白汽。
路明非的指骨驟然間握緊了。
“你在哪裡”他問,同時已經起身披上了自己的長風衣。
那把肋差就在風衣的袖管中藏著,只要路明非有需要,他隨時都能握住自己的刀柄。
“是關東支部,王將,不,橘政宗,我也不知道是誰,他們……”宮本落葉的聲音斷續,路明非已經蹬上了自己的皮鞋,
“在機場,他們不願意放過我,他們來殺我了……”
手機中女孩的聲音被忙線的嘟嘟聲替代,路明非面色冷峻,埋藏在陰影中的眼睛忽然燃燒起赤金色的光。
同一時間,諾諾的手機振動起來,師姐睡眼朦朧地翻了個身解鎖螢幕,僅僅一秒鐘如刀般冷冽的氣質爬上那張清冷中帶著潮韻的、嬌俏的小臉。
路明非也看向自己的手機,有一條簡訊進入。
“蛇歧八家背叛,東京安全屋全部淪陷。諸位,戰爭開始了。”
——
塗裝著龍膽家徽的黑色武裝直升機正以高速掠過天空。
這隻鋼鐵怪物的輸出功率已經接近發動機的極限,顯然它的主人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機身在強烈的上升氣流紊亂不安,整個機體連著螺旋槳都在震動,巨大的呼嘯聲讓機師和乘客都覺得自己身處一團雷電交織的雨雲之中。
這是很冒險的操作,以如今人類的材料科學還無法制造出能夠在極限狀態下長時間運轉的螺旋槳和發動機,直升機的機體在嗡嗡的巨聲和震動中顯得紙片般脆弱,像是下一個時刻就可能在幾百米的高空分崩離析。
今夜整個東京都在顫抖,黑幫們像是發了瘋一樣衝上街頭互相仇殺,他們用球棍、長刀和裝填了鹿彈的獵槍互相殺戮,血沿著長街的溝壑流淌,流進下水道系統中,甚至讓鐵穹神殿的蓄水池都被染成紅色。
警視廳被攻陷,政府職權完全無法實行,自衛隊也同時接收到來自防衛省和駐日美軍司令部的命令,要求時刻戒備留在營地不得外出。
“真是令人著迷的夜晚啊,我們這些人原本就應該高高在上,為什麼要千百年來卑躬屈膝藏在世界的陰影中呢……”武裝直升機唯一的乘客臉上帶著誇張的笑容,他穿著一身黑色風衣坐在機艙正中的位置上,眼睛裡飄搖著煌煌的鬼火,兩把極狹長的刀臥在他的膝蓋上,刀刃泛著冷冽的光。
明智阿須矢的目光冷冷地注視著前方控制檯上的儀表盤。
“再快一點,讓我趕上處刑的現場……可恥的叛徒當然要用最殘忍的手段被折磨。”他以傲慢的口氣對機組人員下令。
他其實並非這樣的人,即使明智阿須矢確實足夠傲慢,但他是危險的毒蛇,從不把自己的傲慢展現出來。
可今夜他磕了藥。
因為那位大人向他承諾的、輝煌的時代就要降臨了。
因為他們可能……真的找到了神。
“再快的話發動機就要過載了,一旦遭遇來自東京灣的紊亂氣流,我們都會死在這裡!”副機長不得不咆哮著回答明智阿須矢。
“那就這樣吧,我的兄弟們,我們可不能死在新時代的前夕。”明智阿須矢低聲說,從他聲帶中擠出來的尾音迅速被機艙外咆哮的颶風聲吞沒了。
他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