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的聲音,
“我的哥哥啊……”
“像你說的,路鳴澤,我要從命運的手中奪回那些被殺死的人,那我就得付出更加慘痛的代價。”路明非抖動手腕,那些在色慾的刀刃上睜開的眼睛就像是騰起暴虐的火焰,熊熊的大火將路明非和他附近的一切都照亮,
“宿命如果真想從我的手中拿走些什麼,那就拿走我的命吧。”他說,以手指實刀鋒,雙眸凝視明亮如鏡的刀刃中倒映出的那個男人。
那傢伙可真帥,十年前的他在這裡一定認不出來吧,坦然說出“拿走我的命吧”這種話。
路明非緩緩握刀比了個駕勢,揮刀上步,當蓄力達到最頂點的時候手腕與手臂爆發力量推動色慾吼叫著猛然加速,刀尖彷彿不甘的龍首,狠狠地刺進旋轉樓梯旁邊用鋁合金骨架支撐的玻璃幕牆。
一時間的死寂。
“我在想,為什麼你會問我是不是真的要推開那扇門呢。”
色慾的前端嵌入玻璃窗戶,刀尖暴露在這場幻夢的暴雨下,白紫色的閃電割裂極高的天,像是一條夭絞的龍。
路明非抬眼,微笑,他說:“我這種雞賊的人是很謹慎的,不能走門那我大不了走窗戶嘛。”
玻璃發出轟然的巨響,那上面以色慾刺入的點為中心,細密的裂紋向四周蔓延,仔細看似乎與路鳴澤身上、臉上的裂紋一模一樣。強化玻璃無法承受這可怕的鋒芒,裂紋野蠻繚亂地生長,一邊生長一邊向四面八方發散,就像是一株繁盛的樹,幾秒鐘後成千上萬玻璃碎片向雨中散落,每一塊碎片都倒映著色慾刀身輝煌的光火。
似乎連這個幻境都在震動,路明非一躍而起,藉著色慾登上天台的同時拔走了那把刀。路鳴澤還是在原地靜靜地微笑,他看著路明非已經離開的視窗,輕輕鼓起了掌。
“真聰明,不愧是我的哥哥……”“可是我看不到你走上王座的那一天了,真遺憾啊……”
路明非終於踏上天台,他仰起頭,烏雲像是從黑暗的盡頭延伸過來的群山那樣綿延不休,重重地壓在頭頂。
大雨傾盆全都在此刻落入他的眼睛裡,那是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每一滴雨水裡面都倒映著一雙赤金色的瞳子,那雙瞳子裡憤怒和釋然都有,卻唯獨少了路明非曾常塞進眼睛裡的膽怯。
那個紅頭髮的女孩還在雨中起舞,她的步伐真是輕盈,身姿也真是曼妙,可是她的腳踝、她的手腕、她天鵝般修長優雅的脖頸,每一處裸露在外的肌膚都能看到黑色的群蛇,那是她的血管正在被滿是毒性的龍血侵蝕。
路明非走到繪梨衣的身邊,他脫下自己的風衣罩在女孩的頭頂,這一刻沖天的大火焚燒了滿目的烏雲,那場火驅散了寒冷和陰暗,從視線的盡頭燃燒過來。雨也頃刻間停了。
繪梨衣和他藏在同一件風衣下面,她的長髮溼漉漉的,睫毛也溼漉漉的,全身都冷得顫抖,眼睛裡倒映出路明非的模樣,幽冷的哀傷混著幽冷的香氣像是要把路明非整個包裹,他摸摸繪梨衣的頭髮,繪梨衣沒有說話。
反正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npc。
可就算是npc我也想要拯救。
路明非慢慢抱緊身前的女孩,不顧及身後燒過來的火,深深地埋首,他沒有看到女孩懵懂的、沒有靈氣的眼睛像是紅色的玻璃球那樣倒映著那場連天都焚燒掉的火,也沒有看到那場火焰中似乎有兩片裙角一閃而逝。
——
繪梨衣羞怯地解掉肩帶和腰帶,披散著及臀的紅髮踏入了騰起濃密蒸汽的溫泉,當她走入深水的時候那些髮絲就像是柔軟的海草那樣在水中慢慢地散開。
酒德麻衣披著金色的輕紗,輕紗下是極性感的三點式泳衣,她坐在溫泉水邊緣的綠石上,修長緊繃的雙腿交疊,朦朧的霧氣把那對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