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看路明非反而眺望窗外,“你們是不是做了?”
路明非被噎了一下,一時間有些不知道怎麼回答,心中腹誹師姐不愧是師姐,大刀闊斧開門見山。
他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嗯。”
“原來師弟你和師妹一起睡了。”諾諾輕聲說著,慢慢慢慢地把下巴放在膝蓋上。
她重新轉過頭來歪著腦袋從自己的膝蓋上看路明非,眼睛眨了眨,深紅色的瞳孔裡流露出一絲疲憊和一絲悲傷。
“師姐你別這樣……”路明非見不得諾諾做出這樣的表情來,在他的印象中諾諾一直是那種很大氣的女孩子,而今天她坐在他的旁邊把臉放在膝蓋上看他,像是蜷縮起來的小動物,是需要被安慰的、被保護的小動物。
像是小熊貓、小狗、小貓之類的東西。
諾諾嘆了口氣,眼神幽幽地凝視路明非的眼睛,她摸摸路明非的臉,掐了掐他的臉蛋。
“感覺怎麼樣?”
“什麼?”路明非有些愕然。
“什麼什麼,就是感覺怎麼樣啊?你師姐我清清白白還沒經過人事呢,先了解了解感受不行啊。”諾諾用力地擦了擦眼角,瞪了路明非一眼。
路明非有些茫然,心中原本早已經做好先挨一巴掌再抱住師姐狠狠安慰一番的打算,此刻一切進退兩難擔憂緊張全在一句“感覺怎麼樣”中煙消雲散。
這我該怎麼形容?十分有十二分的舒坦?
還是說一說自己現在的腰痠背疼?
可看看諾諾的眼睛,那裡面簡直塞進去了她這輩子都沒有過的悲傷。諾諾說這些話其實是強顏歡笑,路明非知道的。
他最終什麼都沒說,只是姿勢從摟著諾諾的肩膀變成了將她抱住,像是在抱一個大大的兔子玩偶,把自己的體溫分享給懷中的女孩。
諾諾的身子僵硬了一下,然後默默地接受。
“其實我很難過,師弟。”過了很久諾諾趴在路明非的肩膀上小聲啜泣起來。她不開心的時候說話是清冷的,笑是清冷的,連哭起來也是清冷的。
風吹散天上的雲,絲綢般的太陽光就洋洋灑灑地落在諾諾的背上和路明非的臉上。路明非用手輕輕地拍諾諾的背。
“我以前在你心裡應該是很好的女孩子吧,仗義漂亮又大大咧咧,好像和誰都能是好朋友……其實我不是那樣的人。”諾諾輕輕地說,聲音裡還是哭腔,“我有個朋友叫邵一峰,我知道他喜歡我可我還是會和他聊天從他那裡借車給他那些虛無縹緲的希望。其實那是因為我是個很怕孤單的人,多一個人喜歡我我就會多一分安全感,我並不需要他們為我做什麼,只是我不想孤零零的一個人。”
路明非說師姐你現在在我心裡依然是很好的女孩子,一隻手仍舊輕輕地拍諾諾的背。
“我已經不再和那些喜歡我的男孩子有聯絡了,上次回國我還了車然後刪掉了邵一峰的聯絡方式。”諾諾突然從路明非的懷裡掙脫,她眼睛紅紅地盯著路明非,認真地說,“因為師妹說我們可以一起擁有你,所以我不再和那些人來往……可我其實是個很自私的人,我希望你是隻屬於我的,所以我會難過。”
路明非摸摸諾諾的臉,揩掉女孩眼角的淚花。
“師姐,你說如果那天晚上……”路明非說的是前幾天諾諾半夜跑到他房間那事兒。
他話還沒說完諾諾臉上就又變得通紅,漂亮得像是熟透的果實。
“你敢說出來!”諾諾伸手捂住路明非的嘴,瞪了他一眼又看看愷撒的房間。
她倒不是在意愷撒的感受,只是這種事情被人聽到不太好。
路明非舔舔諾諾的掌心,女孩像是受驚的小獸那樣縮回了手掌。“師姐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在吃醋?”這傢伙此時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