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非也只好加快速度跟上,又走了幾分鐘,“我聽楚子航和愷撒說蛇岐八家豢養死侍的證據是那個叫源稚女的傢伙提供的?”諾諾突然說,思維之跳躍和路明非比起來居然也不遑多讓,“我記得源稚女就是風間琉璃吧?”
“嗯,師姐你以前看過很多次東京任務報告,應該記得這個人吧。”路明非點點頭。這個世界上如果真有某個人可以有資格讓路明非和她共享一切資料和情報,那這個人一定是和他一樣都來自未來的諾諾,雖然繪梨衣也是從命運洪流的某個時間節點回到今天的,可比起諾諾來她太稚嫩了,即使知道些什麼也不能由此推理出太多的資訊。
“印象不是很深,畢竟你們在東京做牛郎那會兒我正在馬耳他的金色鳶尾花學院學著怎麼做一個合格的新娘。”諾諾撇撇嘴,似乎對自己的那一段經歷很反感,路明非可以理解她的感受。
“不過說是一個人也不太合適吧,他們雖然共用同一具身體,但卻是切實的兩個靈魂。”諾諾的臉上露出一絲沉思,靈魂這種東西即使在龍族文明中也是玄之又玄的玩意兒,沒有證據可以證明人或者龍死去之後還能以某種高緯或者虛幻的形式延續自己的生命,所以她這裡說的靈魂應該是思想的意思。
路明非沉默了幾秒鐘:“源稚女的血統比源稚生還要優秀,赫爾佐格原本打算讓他成為蛇岐八家的皇轉而讓源稚生成為鬼的,可是源稚女太不容易被控制了,哪怕做了腦橋中斷手術誕生了兩個迥然相反的人格,對自由的渴望依舊根植在兩個人格的思想最深處。”
十一二歲的女孩提著花籃小跑著來到路明非的身邊說先生為您身邊這位美麗的小姐買一支玫瑰花吧,路明非笑笑說好請幫我準備六支,他正要掏錢卻意識到錢包在右邊,右手卻正和師姐牽在一起呢。
“我來吧。”諾諾對女孩微笑,接過花之後付了錢,又摸摸她的腦袋,小女孩就歡笑著跑開了。
“我記得任務報告有寫赫爾佐格可以用幾乎接近催眠的程度控制風間琉璃人格的行為舉止。”諾諾若有所思,路明非搖搖頭:“我看見過那種狀態的源稚女,很危險,沒辦法保持絕對的理智,倒像是野獸。”
“但是他可以只施加一部分的影響,讓風間琉璃做出誤判。”
“師姐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路明非也算敏銳,猜師姐想到了什麼別人都沒想到的東西。
“我調查了蛇岐八家和猛鬼眾這些年的發展軌跡,和上一次幾乎一模一樣,但你肯定也發現如今事情的走向已經有點超出我們的掌控了。”諾諾細長的眉毛微微挑起,臉上的表情嚴肅且認真,“你知道這一切發生變化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嗎?”
“什麼時候?”路明非打起了精神,雖然還是頂著黑眼圈,但這種事情對他來說委實相當重要。
“你那個能夠靠放屁來互相溝通的好兄弟芬格爾接受校長的任務來日本前後。”諾諾冷冷地說,路明非尷尬地笑了笑,心說果然和芬格爾沾邊畫風就突然猥瑣起來了。
“可這事兒和芬格爾能有什麼關係?”路明非說,“他只是承擔了調查……”
他突然說不下去了。
“雖然不知道究竟是哪裡來的渠道,但我想你肯定知道些我們不知道的東西是吧?”諾諾看了一眼路明非,音調沒有多少波動表情也沒有多少變化,好像就只是普普通通的聊聊天。
“比如芬格爾來日本到底是幹嘛的。”她說,把花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發出輕輕的讚歎。
路明非猶豫了一下,如實說:“初代獅心會除了校長之外還有另一個人活了下來,是他把疑似沉睡中龍王的東西送到了德國漢堡,上一次在中國執行任務的時候校長找到了他,但沒能把他殺死,芬格爾的任務是追殺這個名叫弗里德里希.馮.隆的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