愷撒知道這些人裡面甚至有人擁有和校長一樣的時間零,那個神話般的言靈甚至被人看作領袖的象徵。
輕微的脆響在黑暗的房間中迴盪,愷撒看向窗外,高大的紅棕和冬青木在狂風中搖擺。
那個從影子裡走出來的男人驚恐地看見倚窗而立的男孩忽然間失力將那部手機在手掌中碾碎,微微的電火花在四濺的零件中迸射。
接著一對明燭般的黃金瞳死死盯住了他。
“我親愛的叔叔呢”愷撒冷冷地說。
“弗羅斯特先生負責將學院的重要資產從冰窖運送到東京,現在應該正在趕往芝加哥國際機場的路上。”
“什麼資產”
“能洗刷我們這個家族所蒙受的恥辱的東西。”男人垂著頭,緩緩隱入牆角揚起的塵埃中。
幾秒鐘後愷撒在巨大的沙發上坐下來,沙發前放著黃色的紙質檔案袋,檔案袋已經解封了。
沒有標註也沒有封戳,但有兩個人的簽名。
希爾伯特.讓.昂熱。
弗羅斯特.加圖索。
這東西被送到愷撒面前的時候被一個精密的合金箱子裝著,箱子是古老的機械鎖結構,如果沒有鑰匙強行開啟的話會觸發裡面的機關,封印了火元素的賢者之石碎塊會立刻啟用,狂暴的火元素會將周圍的一切都焚燒殆盡。
所謂的鑰匙其實就是自從上次和弗羅斯特在東京聖母瑪利亞主教座堂見過面後,愷撒一直隨身攜帶的、能夠直接啟用那套在弗羅斯特口中甚至能殺死神的天譴系統的鍊金指環。
檔案袋中的內容被禁止給愷撒之外的任何人看到,但同時它們其實也並不那麼豐富。
只有幾張照片和幾份資料。
照片中有那個名叫藤原信之介、效忠於加圖索家族的時間零擁有者和一個雅利安血統老人與龐貝的合照,還有一艘停泊在西西里港中的超級破冰船。
愷撒擰著眉一張張看那些黑白的照片,直到最後他的呼吸幾乎屏住了。
最後那張照片中是一個如此明豔的女人,放大那張黑白照片細看的話可以看到那女孩的雙眸如剪水。
她穿著漆黑的長裙、披著黑色的斗篷,手舉明星般的利劍,站在大理石聖壇的正下方,穹頂上用水晶鑲嵌著漫天星辰。
這是幾十年前的老照片了,資料中說來自二戰時期的柏林,那女孩彼時被稱為“星之瑪麗亞”,是混血種組織極北之地的創始人之一。
時隔經年那女孩的英姿和美貌依然呼之欲出,幾十年前的風好像還吹著她的裙襬,像是隨時要凌空起舞。
將這張照片翻過來,寂靜的房間中這男人的心跳如冰川互相碰撞時的轟響。
四張被裁剪下來的女孩照片被拼接在一起,每一個女孩都明豔照人,漂亮得像是傾城的神女。但細看的話可以發現她們的五官和臉型都非常接近,其中有兩個甚至幾乎完全一致,和幾十年前的星之瑪麗亞幾乎是從同一個模子中刻出來的一樣。
每張照片的右上角都用細小的德文寫著這些女孩的名字,上分那兩個雨燕般的女孩蒼白得像是大理石雕刻出來的,白色的頭髮、銀灰色的眼睛,穿著黑色的晚禮服、腳蹬黑色的高跟長靴,一個是捲曲的長髮,另一個束著高高的馬尾辮。
長髮女孩的名字是“赫爾薇爾”,而持劍的馬尾辮女孩則是“奧爾露恩”。
左下角的那個女孩身穿黑色禮服裙,雙手拖著巨大的裙襬,腰間配著羅馬短劍,像是一位要嫁給黑暗的新娘,裸露在空氣中的肌膚從玉石般的素白中透出殷紅。她的名字是“瑞吉蕾芙”。
愷撒的視線沒有停在她們的身上,即使以加圖索少爺的審美來看那也是值得停下腳步吹兩聲口哨並嘗試邀請對方去家裡喝兩杯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