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出,淺灘上的人全部死去,化作柳絮般的飛灰。
離開東京之後路明非只有過兩次失控,第一次他害死了上百個無辜的普通人,還害死了幫助自己的混血種小夫妻。
第二次就在三天前,路明非不願意在繪梨衣面前展現自己可怖的一面,所以在把她支開之後用填充著賢者之石子彈的沙漠之鷹抵住自己的咽喉。
他當然是不怕死的人,路明非從不畏懼死亡,他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
他可以死在某個巨大的陰謀中,也可以死在某位龍王的牙齒下,被賢者之石子彈貫穿顱骨也不是什麼說不出口的死法。
可是零飛起一腳把那把槍踢飛了,皇女殿下不知道哪裡來的力量從門口飛躍進來,把力氣大得像是起重機的路明非按在伊麗莎白二世曾躺過的床榻上猛灌加了冰塊的伏特加。
路明非從沒見過那麼憤怒的零,那張冰山般的素白的小臉都因為慍怒而被渲染上嬌俏的嫣紅,眼角沉著薄薄的水霧。她跨坐在路明非的身上,一邊往這傢伙的嘴裡灌伏特加一邊使勁用拳頭去捶打路明非的肩膀。
她說你要幹什麼你要幹什麼,你答應過我永不背棄的,你說過我只要我還說著說有利用價值你就永遠不會放棄我的,路明非你是個混蛋,路明非你就是個傻逼……說著說著零就哭起來。
路明非有點莫名其妙,可他覺得心裡忽然有些刺痛,那些雪原上的記憶、那些被烈火焚燒的記憶一點點刺進他的腦子裡。
他想安慰一下面前這個一邊哭一邊罵的女孩,但罪孽的狂潮正不斷衝擊理智的高峰。
零忽然發現自己動不了了,因為路明非伸手扣住了她纖細的手腕,另一隻手則鉗住了她如天鵝般修長的脖頸。
他的眼睛裡跳躍著野獸般的慾望,臉上的表情也猙獰得像是衝出地獄的惡鬼。
零並不害怕,她只是呆呆地看著男人的眼睛,木然的瞳孔中倒映出撲面而來的往事。
很久很久以前,久遠到連零自己都不記得那件事情是否真的發生過,西伯利亞最西邊一年四季都下著雪的港口中也有個男孩用這種眼神和幾乎一樣的動作來對待她。他把她放在腿上,親吻她的脖頸和臉頰,將她那是個還很稚嫩的雙唇都咬出來。隨後那個男孩就被注入了鎮靜劑、穿上拘束衣,關進了港口最深處的禁閉室。
零覺得自己快要無法呼吸了,她伸手去觸碰路明非的面龐,路明非以為她要反抗,臉上露出掙扎的神情。
可她只是很輕很輕地撫摸男人的面頰,拭去他額角滲出的汗珠。
路明非忽然愣住了,最後一絲理智讓他狠狠將所有罪惡的慾望都壓抑了。
他在零甚至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用色慾和另一把從東京帶回來的長刀切斷了自己連線大臂和小臂的韌帶。
深入骨髓的劇痛讓他的眼前一片模糊,路明非一邊說你快走你快走一邊跌跌撞撞地用肩膀頂開零站起來想要逃離,但女孩從身後抱住了他。
那具嬌小的、溫軟的身體微微顫抖,路明非突然意識到她褪去了自己的長裙,環住自己腰際的纖細手腕光潔得像是白玉雕琢。
零將額頭深深地抵在路明非的後心,心臟狂跳,呼吸也紊亂……
“我不想你死,求你了,活下來……”
——“我只是感到愧疚,也許你該讓我去死的。”路明非低垂著眼瞼。
“如果站在這裡的是耶夢加得,或者那個小啞巴,你會對她們說同樣的話嗎”零向前一步,這樣她就幾乎把自己撞進男人的懷裡了,她還是凝視那對黑色的瞳孔,眼睛明亮而鋒利。
老套的故事情節,不過接下來我會著墨寫零和路明非其實早在一年前就已經暗生情愫,只是零都不善表達,而路明非則是沒有勇氣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