責在這座宮殿中巡視的那些曾受過專業訓練的女孩們明目張膽地揹著波波沙、兩人一組裹緊大衣頂著風雪檢查這棟建築中的安全漏洞。
她們的衣領豎起來,帽簷則耷拉下去,只露出被藏在防風眼鏡後面那些妖嬈美麗的異色瞳孔。
伊麗莎白宮屬於羅曼諾夫家族,它被俄羅斯政府還給了它真正的主人,但可以考察的沙皇后代已經很少了,作為可以提供證據的傳人,零以蕾娜塔這個名字繼承了這裡。
也就是說他們在皇女殿下的家裡。
負責這裡安保工作的那群人正是當初被蘇恩曦調去東京保衛那間“玉藻前溫泉酒店”的僱傭兵。她們毫無疑問都是些妙齡少女,纖細的嬌軀中藏著殺人斷骨的狠勁。
如果有什麼入侵者被這些漂亮姑娘藏在大衣下面不盈一握的腰肢和修長緊繃的白皙大腿迷惑,認為這只是一幫沒什麼戰鬥力的花架子,那他們一定會付出慘痛的代價。
女孩們出自西伯利亞以嚴苛和殘酷著稱的“希波呂忒訓練營”,那個訓練營的名字來自於希臘神話中的狩獵女神希波呂忒,教官都是些在賞金獵人中大名鼎鼎的王牌傭兵。他們的學員只招收漂亮的女孩,同時不介意自己在為什麼人訓練間諜。
俄羅斯、白俄羅斯、烏克蘭、愛沙尼亞……蘇系共和國的核心間諜圈子隨處可以看到從這個訓練營中走出來的超級特工。
零的侍女們就是那樣的人,她們精通暗殺、格鬥、滲透、顛覆,並且忠誠於她們簽訂的契約,身體裡還流淌著微薄的龍血。風雪傷不到她們,能傷到她們的只有從天而降的炮彈。
但這裡是莫斯科,不會有人在這裡對伊麗莎白宮開火,就算是俄羅斯國家安全部門要對這棟建築動手也得有正規的程式。
旁邊的桌面上放著果盤,果盤裡擺放著新鮮的水果,旁邊還有一本插著金書籤的俄文書。路明非的俄語學得還行,有時候和零聊天她會說你都可以去扮演在莫斯科長大的韃袒人了。
他認出來那本書是《卡拉馬佐夫兄弟》,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作品。好些年前還在仕蘭中學混文學社那會兒大家都喜歡英國佬和美國佬的作品,只有路明非會看俄國書,他總覺得能從某某斯基某某耶娃的作品中看到那些能觸動人心的文字,這本書他也看過。
裡面插了書籤,想來應該是零最近在看的東西,路明非用手指輕輕劃過那本書的封面和封面上鎏金的插畫,猶豫著要不要翻開它。
“莫斯科的冬天太冷了,在這個時候連時光都要被凍結,低溫和暴雪也對學院的狩獵隊造成困擾,再加上俄羅斯境內嚴格的網際網路管控制度,eva的觸手也很難展開。我們留在莫斯科會很安全。”
長廊和這個看上去像是會客廳的房間連線的拱門下不知道什麼時候有個女孩倚在那裡,她的身邊擺放著巨大的孔雀石花瓶,花瓶裡插著長枝的鮮紅玫瑰,熾烈的色彩和女孩素白色的肌膚形成鮮明的反差。
女孩微微歪著腦袋,白金色的瞳孔中倒映窗邊男人和窗外白皚皚的天光。
果然是零,她穿著極長的青灰色大衣、戴著水貂皮帽子,腳上還踩著鹿皮的高跟靴子,雖然嬌小玲瓏,可這身衣服卻讓她遠遠看去很顯得有些修長,隱隱中女孩的臉上有些淡淡的表情波動。
路明非看到零,臉上就露出笑容,他拍了拍自己身邊靠窗的那個位置,衝著皇女殿下揚了揚下巴。
零猶豫了一下,眨眨眼,整齊的睫毛顫了顫,最終還是踏著有韻律的步子走到路明非的身邊。
“其實你沒必要冒險對不對羅曼諾夫家族在混血種世界的人脈也很廣闊,學院也沒有要對你們動手的意思。”路明非將雙手枕在腦袋後面,眼睛卻不敢去看身邊安靜、冰冷的女孩。
“我願意冒這個險。”零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