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略部的老人呢”源稚生點了點頭。
“在加入執行局之前,我已經在黑道混了很多年,接受家族的庇護之後我依舊在黑道上有很多朋友,很多人都接受過我的恩惠。”橘政宗說,
“他們願意還這些恩情。”
“明白了,很合理,我會完成這場戰爭的。”源稚生站起來,他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要確認橘政宗說的到底是不是實話很簡單,家主和老人們會承這個老人的情,但不會始終如此。
有些債,一次就還清了。
橘政宗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仰望頭頂旋轉的星空:“你沒有問我理由。”
“我不需要理由。”
“你需要。”橘政宗說,也站起來,凝視源稚生的背影,這個老人此刻嚴肅得像是出征前的武士,
“赤鬼川裡真的藏著神的聖骸,那裡可能還藏著神的胚胎,神的胎血能真的拯救繪梨衣,也能讓你更加純粹,成為有史以來最強的皇。”
“我對成為最強沒興趣。”源稚生說,可他還是停住了腳步,側過頭去看橘政宗。
“因為列寧號,學院正在試圖探索我們的高天原,可他們還是盯著家族,我們得用別的東西來吸引他們的注意力,一場戰爭就是最好的誘餌。”橘政宗踏前一步,那個臥在他膝蓋上的長條物體被一隻筋節分明的手握住,伸出到篝火的上方,火焰撩撥著白色的布條,卻並不焚燒它,
“我花了很多年的時間鍛造的最滿意的刀,帶著這把刀,找到神,殺死神,得到神的力量然後讓家族從密黨的掌控中逃出來,稚生,求你。”橘政宗的聲音肅殺而冷冽,卻又帶著哀求。
源稚生愣住了。
他回頭去看篝火上的東西。
白布被撕掉了,那確實是一把刀,一把長刀。
跟蜘蛛切或者童子切相比,這柄刀堪稱簡陋,刀鞘和刀柄還是白木的,刀鐔也沒來得及配上,只在刀柄處用墨筆畫了一朵菊紋。
但它很鋒利,刀在篝火明亮的光芒中淬出凜冽的寒芒,刀刃後方有一道漂亮的波浪刃紋。
“它有名字嗎”源稚生輕聲問。
“神切,我希望你能用它殺死神。”橘政宗也輕聲說,
“我打了一輩子刀,直到現在才終於將一把刀磨礪到極致,可有時候做一件事,一把刀就夠了。”
源稚生回身接過這柄刀,隨手挽出一個漂亮的刀花,像是斬碎了什麼東西一樣讓空氣發出呼嘯的聲音。
“我收到了,我會用它斬下神的頭顱的。”源稚生說,他看向橘政宗,
“可是為了殺死神,為了家族的獨立,付出這麼多生命真的值得嗎”
“值得,因為這就是蛇歧八家一直在追求的東西啊。”老人重新坐下,火光搖曳中他的臉頰像是蒼老了十歲。
源稚生終於轉身離開,這一次他不再回頭,只是在門口站住。
“再見,老爹。”他說。
“再見。”橘政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