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如此堅韌、他的心如此強大,不會被恐懼所打倒,所以很快意識到源稚生此時給他打電話大概並不是希望嚇到自己。
學院的使者正在來前往這家酒店的路上,橘政宗和犬山賀剛剛沐浴更衣,正準備稍作休息。
“因為我的很多東西都埋在那裡了。”源稚生深吸口氣,
源稚生和源稚女是源家最後的子嗣,他們的身體裡流淌著皇的血,本來他們都該成為最好的刀的。
櫻一直知道這個男人是沉默寡言的人,可今天的源稚生心緒格外紛擾,他在想許多事情,大概都和那個叫源稚女的孩子有關吧。
橘政宗愣了一下,呵呵地笑:“我確實是笨蛋稚生,其實伱才是最適合成為大家長的人啊。”
源稚生的右手摩挲著錢包,夾層中那張照片已經開始有些卷邊、泛黃。
“嗯,還有印象,前年我還去過一次,原本是打算勸說當地的企業家對那裡進行投資的,不過可惜許多年前的一場地震把那座鎮子上的老房子全部摧毀了,那裡的住戶全部搬去了神戶政府修的安置房小區。”橘政宗靠在欄杆上,神色落寞,“鹿取神社也荒廢了,宮司在你離開之後的第二年去世之後那裡就再也沒人管理了。”
“老爹你還記得那時候我也很支援稚女去當宮司嗎,他其實真的很聰明,學什麼都很快,神社裡的舞蹈和禮儀他學得最好。”源稚生輕聲說。
源稚生隱在陰影中,櫻只能從後視鏡看到香菸閃滅的光點。
“稚女的事情並不是你的過錯,我們這一代人生來就要為了大義犧牲很多東西,極惡之鬼是不能活在這個世上的,我們別無選擇。”橘政宗寬慰道,在他想來源稚生應該是在經歷了猛鬼眾對源氏重工的襲擊後心態產生了些許變化,這很正常,年輕人的心緒原本就不穩定。
“你是個念舊的人,稚生。”橘政宗說。
他來報仇了。
橘政宗的表情變了變,自顧自地轉身去往陽臺駐足眺望遠處波光粼粼的芝加哥河和那條承載了許多白裙女孩的遊輪,女孩們的歌聲悠遠清亮,伴著南岸來的風。
“我當然會記得,我怎麼會不記得呢。我還記得稚生你那時候最喜歡喝可樂,我從城裡去鎮上看你的時候就會給你帶那種甜水,我們一起去爬山,爬得累了我就從包裡把可樂拿出來交給你,可你從來不喝,每次都會把可樂帶回去給稚女。”橘政宗說這些話的時候頗有些悵然,人老了之後就總是喜歡感懷,他是發誓要鍛造名刀斬妖除魔的人,卻也逃不過歲月的蹉跎。
通常在這裡裝貨卸貨的也只會是家族旗下的產業,海關會專門給蛇歧八家的違禁商品放行,比如成癮性藥物和從美國、歐洲買進的武器。
這裡是一片昏黑的海岸,顯然徹底遠離了普通人能接觸到的海港區域,周邊已經看不到任何商業建築,放眼望去只能看到朦朧雨幕中那些如怪獸般佇立的訊號塔,巨大金屬骨架反射著幽冷的天光。
此外便只有一望無際的岩石灘和黑色起伏的大海,灰白色的水泥柱子一根根地向著大海深處延伸,那是一座還未竣工的、用於卸貨的棧橋。
放眼望去這殘舊的碼頭周圍堆滿了鏽跡斑斑的集裝箱,空氣中瀰漫著輕微的機油和鐵鏽的味道,幾臺杏紅色的大型吊車靜靜地矗立在雨幕之下,像是死去巨人的骸骨。
說起鹿取神社,源稚生和橘政宗都頗多感慨。
猛鬼眾在經過多年的韜光養晦之後已經擁有了能夠在區域性戰爭中同蛇岐八家正面抗衡的力量,既然他們能夠調遣死侍群襲擊本部專員,又能動用精銳對源氏重工發起猛攻並摧毀巖流研究所,那麼很難保證惡鬼們不會對須彌座下手。
很久以前這裡曾被規劃作新的國際運輸港口,不過因為各種各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