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與罰的領域猛地收緊,七條各自唸誦龍文的巨龍分別模仿出一種滅世言靈的威能,元素的潮汐引動整個星球的雲象發生劇烈的變化。
但當所有的言靈落在八岐大蛇鱗片上的時候萬籟俱寂,夜之食原依舊輕而易舉吞噬了這幾乎能夠毀滅一個國家的重擊。
路明非仰天嘶吼,他用雙手重新拔出暴怒,瘋狂地在異形胚胎的表面劈砍卻只是不斷撕開現實與虛幻的裂縫。
“你這樣卑賤的東西,就算得到了屠王的利器,也永不知神的偉大。”赫爾佐格嘲諷說,
“靜待我的孵化吧,這個世界都要為我所征服……”
他的聲音忽而低了下去,最後變得微微顫抖,然後忽然驚恐地尖叫起來。
“不,你在幹什麼!不不不不不!”
路明非意識到除了自己正有另一個人在使用死亡的概念去抹殺這枚即將孵化出白王的胚胎。
他還未回頭,便已經聽到清澈的聲音迴盪在寒風凜冽的海面。
那是一個女孩在訴說著太古洪荒的語言,幾秒鐘之前路明非曾說出相同的詞。
那個詞是……
“死亡。”
繪梨衣低聲說。
正孕育著偉大生命的異形胚胎表面忽然出現密密麻麻蛛網般的裂縫,裂縫中溢散出刺眼的白光。
“請不要繼續了,我願意和和你分享這個世界,你能擁有你所無法想象的權力!”赫爾佐格的聲音變得急切而諂媚,死亡真正降臨的時候這個男人終於顯露了本性。
繪梨衣的血統是最純粹的白王血裔,白王歸來的真正載體應該是她才對,只是赫爾佐格竊取了這種殊榮。
但那女孩只是被風託著在幾十米的高空遠眺,她的裙裾紛飛,長髮也紛飛,纖細的手腕和腳腕上都密佈著蒼白色的鱗片。
夜之食原在繪梨衣的面前自動退讓,因為那是最純粹的白王血裔,她是有資格覲見神的人。
她的眼睛裡再沒有怯懦與對這個世界的警覺,璀璨的黃金瞳中只是暈著殺戮時的冷然。
“死亡!”繪梨衣的聲音堅硬的如同金屬在摩擦,隨著又一道殺戮的命令被下達,蜷縮起來的八岐大蛇忽然開始沿著全身的裂縫崩塌,巨量的血從那龐然大物的身體上每一個角落開始放射,彷彿盛滿鮮花的後現代黑暗藝術品。
“你這卑賤的婊子,可憐的畸形兒,雜種生的狗東西,我要把……”
“死……亡。”
最後一聲命令下達,赫爾佐格歇斯底里的詛咒戛然而止,暴雨從天而降,八岐大蛇的全身忽然騰起巨量的白汽,白汽瞬間又被衝散,露出裡面的場景。
它死了。
除了赫爾佐格的無能狂怒之外再無掙扎,全身的血肉都像是被鋼鐵的風暴颳走,染紅了一片冰凍的海面,每一條長頸都耷拉在冰面,只剩下殘損的頸骨。
火焰的龍捲裹著一個男孩升起,一把抱住失力的繪梨衣隨後緩緩落下。
路明非咬得牙齒都要碎掉,撞碎八岐大蛇的骨頭,找到了那將自己嵌入巨大龍軀中的赫爾佐格。
他已經快要死掉了,鱗片和肌膚都被掀開,暴露出巨大的血脈和鮮血淋漓的肌肉組織,劇烈地喘息著,長尾仍舊深入八岐大蛇的頭骨。
他似乎想求饒,或者再放些狠話,再或者拖延時間。
可路明非一腳踩在這老狗的臉上,名為貪婪的克雷默長劍下一秒刺穿赫爾佐格的心臟,接著色慾從他的眉心貫入。
赫爾佐格的屍體劇烈地顫抖了幾下,再沒有動靜。
路明非沒有猶豫,用貪婪一刀一刀剁掉了赫爾佐格的每一節脊骨,將那些脊骨全部用烈焰焚燒成灰燼才終於癱坐下來。
龍化的特徵緩緩從這男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