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但路明非不願意使用她。
他反省自己曾把繪梨衣當做武器來看,再用看待女孩的目光來看待繪梨衣,就會想這樣的人怎麼能被送上戰場呢。
她應該被捧在手心裡,見不到血腥的東西也見不到黑暗的東西。
所以路明非不願意帶著繪梨衣一起前往多摩川,即使依靠女孩的言靈即使是次代種也能重創。
夏彌說如果聖骸如今仍寄生在八岐大蛇的身體裡,那條蛇應該只是個被龍血侵蝕的可憐蟲。
它或許能從各個方面媲美次代種,但白王不會讓承載聖骸的工具擁有屬於自己的智慧,那種野獸般的東西就算是自衛隊也能在付出一定代價之後完全解決掉。
風像是妖鬼那樣在城市的上空呼嘯,路明非為繪梨衣披上一件衣服,幫她把手機解鎖。
“等下我走了之後你就叫夏彌和小康過來陪你,他們是可以信任的人,有他們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傷害到你。”他看著繪梨衣的眼睛輕聲說,然後伸手在女孩的枕頭下面摸索,摸到了一件冰冷的金屬製物。
是一把很有些小巧的女士手槍,被鍍上了一層淡粉色的金屬電鍍層。
“知道怎麼開槍嗎”路明非把繪梨衣的手腕捏在手心,然後把那隻纖細白皙的掌心翻過來,把槍放在女孩的手中。
繪梨衣點點頭,當著路明非的面開啟保險、上膛,將槍口對著窗紗之間的縫隙做出開槍的動作,口中發出砰砰砰的聲音。
“如果有除了夏彌和小康之外的人想帶你走,用這把槍來對付他。”路明非說,“把槍口對著他的腦袋發射。”
繪梨衣其實並不需要什麼武器,因為在蛇岐八家看來她自己就是一件傳奇般的武器。
可是在使用黃金聖漿之後繪梨衣還從沒念頌過審判的龍文,路明非不知道使用言靈會不會導致女孩的血統再次暴走惡化,所以乾脆就禁止她使用那種死神一樣的力量。
槍膛中的第一顆子彈和彈匣中的最後一顆子彈都是愷撒贈與的賢者之石磨製的彈頭,那種從龍類屍骨中提煉出來的純淨精神元素能對任何體內流淌龍血的目標造成致命傷害,就算是奧丁站在繪梨衣的面前不小心中彈的話也不得不退走。
繪梨衣乖巧地點點頭,路明非怎麼說她就怎麼做。
“如果是哥哥呢”她問。
“叫夏彌把他趕走,源稚生要把你接走的話一看就是沒安好心,說不定是誰在背後指使呢。”路明非信誓旦旦。
源稚生這廝什麼都好,就是腦子不太好使,橘政宗說什麼就做什麼,像是隻哈巴狗。
繪梨衣用力點頭。
然後路明非和繪梨衣都不說話了,像是兩個人都找不到什麼話題了。
坐了幾分鐘之後路明非撓撓頭髮,“我要走了。”他說。
繪梨衣卻伸手牽住他的衣角,認真地去看路明非的眼睛。
“你真的愛我嗎,路明非”她問,這個語氣又不像是個孩子了,倒像是諾諾。
路明非眨眨眼,笑出聲。
“我愛你啊。”他說。
“你為什麼愛我”繪梨衣轉過頭來看路明非。
她的眼睛閃爍著陶瓷釉色般的光芒,黑色的蕾絲髮帶不經意間搭在路明非的肩上。
“繪梨衣和夏彌學壞了。”路明非摸摸女孩的頭頂,臉上還是在笑。
“哼哼。”她也笑,眼睛眯起來像是一頭裝作狡黠的小鹿,其實兩隻手都緊張得捧緊了杯子。
“我讀高中的時候在文學社看過一個繪本,”路明非也把腳放上床,他看著窗外,冰雪落在窗玻璃上的沙沙聲好像都在此刻小了下去,
“那個繪本的名字叫做《帶殼的牡蠣是大人的心臟》,裡面說愛情是夏天夜晚的冰激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