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很健談的人,他幫繪梨衣拎著裝小石龜的籠子,走在最前面,腳下邊往前走就一邊把落葉掃到一邊。這裡果然是經常有人路過的街面,落葉的下面居然很乾淨,也很乾燥,應該是時常有人行走的緣故。
不久前暴雨果然如預料的那樣籠罩東京,雨來之前滿街的楓樹都在狂舞,紅色的葉子被風捲起來在空中盤旋,此時外面說是悽風苦雨也不足為過。
路明非板起臉伸手在繪梨衣面前,繪梨衣咬著嘴唇可憐巴巴地看抬頭看他的眼睛。
“快走吧快走吧,這裡一般不會給遊客通行的,不過我這次就法外開恩嗷。”
“能和路明非在一起,在哪裡都很開心。”
“賣萌也沒用。”路明非扭過頭不去看她。
——
“沒有想到猛鬼眾的領袖居然是兩位這樣年輕的……”愷撒猶豫了一下,眉毛揚起,“墮落者。”他的沙漠之鷹就別在腰際,短獵刀狄克推多也隨身攜帶著。同樣的,楚子航也算得上是全副武裝,他原本就是等同於人形自走山地炮的傢伙,鍊金古刀村雨是在工藝上不遜色於狄克推多的武器。
“如果是比四大君主更危險的古龍……你想說那是尼德霍格的卵?”楚子航的聲音緩慢又冰冷,他的手從始至終都沒有從村雨的刀柄上挪開。
楚子航和愷撒的平靜沒能維持多久,就被愷撒的怒罵打破了。
“其實說我們是惡鬼更加合適,墮落者至少還在人間,惡鬼們卻只能在地獄中嘶嚎。”風間琉璃的聲音清遠、溫和,聲線和語調都和源稚生不同,但不知道為什麼楚子航總覺得這個人的聲音和源稚生有點相似。
——繪梨衣在源稚生的面前是個很文靜的女孩,她只是靜靜地坐著,眼睛漂亮但死寂,像蒙了一層霧的湖。
“首先我們忽略猛鬼眾的情報確切真實,其次我們忽略掉猛鬼眾接觸我們的真實目的,最後,我們根本就沒有要潛入極淵底部的打算,就算有危險又能怎麼樣呢?時代已經變了,超過視距範圍的強火力打擊在面對這種我們難以觸及的敵人的時候能夠發揮奇效,無論什麼樣的危險都會在覆蓋式的火力打擊中灰飛煙滅。”相比之下,愷撒無疑比楚子航更瞭解學院裝備部的行事風格,兩年來楚子航更經常接觸的是以施耐德為首的執行部而非以阿卡杜拉所長和卡爾副部長為首的裝備部。
他心說小妞兒你快矜持些啊,你這樣真的很容易被人拐跑的你知道嗎,哪有這樣動不動就直球出擊的啊。
“那明天晚上必須回家!更晚些我會給你們兩個人分別發影片查房!如果讓我發現……”
“好,那繪梨衣今天晚上想回家嗎?”路明非熟練地從高德地圖看東京新宿區、千代田區和墨田區有外賣配送服務的壽喜鍋店。東京天空樹就在墨田區。
“不回家,我已經給哥哥發了簡訊。”繪梨衣攥緊路明非的手腕,這時候忽然起了風,是從東京灣的方向來的,大概是雨季還沒有結束,好天氣這就要離開了。
有那麼一瞬間路明非是確認自己心跳加速了的,並不只是一個瞬間,而是很多個瞬間,這種感覺不是喜歡、不是愛,可那又能是什麼呢。
但是他並不只對繪梨衣有心動的感覺,這種感覺真奇怪,而且讓他自己很生氣。
現在是10年八月份,東京天空樹已經竣工但還沒有開放,不過已經可以看到它的燈光秀。想來如果能看到燈光盛開的時刻,繪梨衣也會很高興吧。
起風了。
路明非笑笑,他偷偷看一眼手機,螢幕上是他和某個傢伙聊天的內容。
“像我這種沒有上過大學也沒有學過技術的人,要在千葉縣找到體面的工作還真是麻煩,所以就回了這裡給這裡的老闆打工咯。剛回來那兩年還有施工隊會進出呢,後來工